起三天前在医院,红姐的魂火只剩豆粒大,却还是把血契塞给他:"用我的血,能借界碑最后一次力。"此刻他咬破指尖,鲜血滴在祖砖上,暗红的血珠突然炸开,在空气中凝成九道赤金锁链,直贯地底。
南宫雨突然抽了口冷气。
她看见陈玄的手腕上浮现出淡青色的血管,每根血管里都流淌着星光——那是洪荒古神的血脉在苏醒。"把手给我。"陈玄抬头看她,汗水顺着下巴砸在古阵上,"你不是要改写殉剑之命?
现在,用你的血,刻下新的誓约。"
南宫雨的守界剑"铮"地出鞘。
她没有犹豫,剑尖轻轻划过手腕,鲜血溅在陈玄掌心的瞬间,空气中突然响起古钟轰鸣。
陈玄闭眼,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在空中画出扭曲的符文——那是他在洞天演武台推演了十七遍的"无殉之誓"。
"去!"他大喝一声,符文化作赤金流光,穿透洞天与现实的屏障,直往西南方向飙去。
扶桑树的根须突然剧烈震颤。
陈玄听见祖砖在他掌下发出龟裂声,洞天的雾气开始稀薄,像被风吹散的云。
万法录的残魂消失前只来得及喊:"时间......"
"够了。"陈玄撑着演武台站起,额角的汗滴在古阵上,晕开一片血花。
他转头看向南宫雨,少女的手腕还在渗血,却笑得比扶桑树的金叶更亮。
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陈玄猛地抬头,透过半实体化的屏障,他看见西南方向的天空闪过一道紫电——那是归墟谷的方向。
"成功了?"南宫雨的声音带着颤。
陈玄没有回答。
他摸着腕间的玉镯,爷爷的温度还在。
而在更深处的地底,某座被封印的界碑心核突然震颤,刻满符文的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核心处的幽蓝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地底传来的震颤比惊雷更闷更沉,归墟谷守卫们的惨叫先于地裂声炸响。
最先出事的是那个左脸有刀疤的队长。
他脖颈处原本流转着幽蓝的洪荒化纹路突然开始翻涌,像被无形的手硬扯着往皮肤里钻。"撕拉"一声,他指甲深深抠进锁骨,蓝纹竟从血肉里被剥离出来,在半空凝成细碎的光屑。"我的力量!"他踉跄着撞向石,额头撞出的血珠刚地,就被光屑吸得干干净净——那是被"无殉之誓"抽走的、本不属于他的洪荒本源。
陆行舟的指节在石上叩出急促的节奏。
他手背的针孔还渗着淡粉血珠,却笑得比月光还冷:"找到了。"地星感知在他识海里铺开,像一张由灵气丝线织成的网,正顺着守卫们溃散的力量,精准勾住地底那团扭曲的能量核心。
他转头看向脚边的兽,龙尾正焦躁地拍打地面,"曜,带陈玄去。"
兽的龙爪在地面一按,青石板应声碎裂。
陈玄跟着坠下地缝时,风里还飘着陆行舟的喊:"当心遗骨!"
地下溶洞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陈玄在地瞬间旋身,玄铁拳套擦着洞顶钟乳石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