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西装,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看起来也是一夜没睡好。
挺好,总算不是她一个人难受。
见到明瑜,陆言忱只是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明瑜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慢条斯理地切着盘里的煎蛋。
两人沉默地分享着同一张餐桌,气氛压抑得让一旁的佣人都屏住了呼吸。
直到管家走进来通报:“先生,该出发了。”
陆言忱放下咖啡杯,“知道了。”
他走到明瑜身后,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吃好了吗?该走了。”
明瑜喝下最后一口咖啡,用餐巾擦了擦嘴。
“走吧。”
——
普陀寺建在山顶,陆言忱的车开得很稳,他瞥了瞥身边面无表情的明瑜,终究是没沉住气,主动开口缓和气氛。
“昨天那家店,老板说年底还会到一批新货,成色更好,到时候我们再去看看,给你也挑些。”
“嗯。”
一个单音节,再无下文。
陆言忱心下愈发不悦。
昨晚他回去找她,又是道歉又是送礼,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他低了头,她今天就该恢复原来那个温顺体贴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摆着一张冷脸给他看。
不知好歹。
到了山脚的停车场,一辆黑色的宾利静静停在入口不远处,车牌是惹眼的纯数字。
陆言忱的车刚停稳,那辆车门就开了,沈州先下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陆禁从车里走了出来。
陆言忱解开安全带,脸上扬起笑,“小叔叔来得真早。”
“刚到。”
陆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目光越过他,落在刚下车的明瑜身上。
大概是为了应付上山的场合,今天她穿得极其素净,长发松松垮垮地在脑后挽了个髻,只有唇上涂的一点口红有些许颜色。
眼下一片淡淡的青影,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