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活了,修士的血真的有用。”
什么活了?
他不解地歪头,却在男人拥住妻子的空隙里看见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小孩眼睛里没有他的倒影。
他已经死了。
双鲤后知后觉认识到这个事实。
许是那些血液真的有某种神奇的药效,那襁褓中的孩子不仅睁开了眼睛,甚至还直勾勾盯着他。
双鲤觉得他在笑,即便他并未从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找到自己影子。
这个小孩活了。
他意识到一件比死亡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颗幼小的心脏因为他的血液再次跳动,隔着重重血肉,他清晰地听见逐渐蓬勃的心跳。
生,比死亡更加常见,如此朴素,如此厚重,如此的······震撼。
风起,凉意促使着人们再次聚拢。
这场瓜分盛宴已经结束,为了避免血气引来妖兽和魔族,他们要再次上路了。
双鲤停在原地没有动作,就连那对夫妇抱着孩子穿过他的灵魂也没有任何反应。
人携着火把向前,世界归于本来的黑暗。
“恨吗?”
九卿的声音响起。
“恨。”
双鲤没有回头,
“我的血真的有这种起死回生的奇效吗?”
他蹙着眉喃喃问道。
九卿笑了笑,
“谁知道呢。”
双鲤此刻才如回神一般转头看向他,
“您······”
“也可以继续叫师父。”
九卿学着他疑惑的模样歪头,双鲤知道这个人的年纪很大了,此刻却将这双桃花眼和那婴孩的眼睛重叠起来。
“你听见了吗?”
“什么?”
双鲤下意识反问,发昏的脑子缓了好久才意识到他问的是那些声音。
“这是什么?”
“一种禁术,名为共情。”
“我没有学过这个。”
“你曾经学过这个。”
“曾经是多久?”
“呐,可能是上辈子,也可能是上上辈子。”
“是你教我的吗?”
双鲤迟钝地想起那奇怪的师徒线。
九卿缓缓摇头,
“你的情况有点特殊,共情不受自己控制只能被动倾听,今后会越来越麻烦。”
双鲤知道他在回避自己的问题,只是有些呆愣地点头。
他明白现下应该去询问解决之法,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他有些累,可能是被抽干血气的缘故,连思考都觉得费劲。
“不想想怎么报仇?”
九卿弯腰看着他,
“还是说我的乖徒徒善心大发,想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双鲤已经无心顾忌那些师徒相处的规矩,直视着那双和自己全然不同的桃花眼。
黑色眼瞳在月色下渗出些金红色的光晕,而在那片深潭中,他清晰地看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