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都破不了,何谈其他啊。
九卿仍是笑眯眯地去扯云绾的发带,浅青色的发带缠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像是一截温顺的藤蔓。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确确实实摸到了真相的边缘,才迫使我不得不揭开谜底。这样,会不会开心一点?”
又是这种哄小孩子的话。
“自欺欺人没有意思,你也不希望我成为一个逃避现实的人,不是吗?”
“这怎么能叫自欺欺人呢。”
九卿笑道,“我们绾绾本来就聪明,比我预想的时间还提前了许多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所以你当初设下这个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一天。”
“是呀,所有的欺瞒都会有被戳破的一天。这些东西或许能瞒得了一时,但当你回顾往事时就会轻而易举地发现其中的怪异之处。”
九卿似是引导似是劝告,“所以啊绾绾,以后欺骗别人时记得不要说假话哦。”
“你不觉得这话前后矛盾吗?”
“给出前因,说出结果,中间的部分顺着他们便好,总有人会替你把故事补充完整的。至于真相,那并不重要。”
“所以我现在所见的全都只是你想让我看见的,对不对?”
“准确来说是适合现在的你去看见的。”
又被绕回来了。
云绾气急不再说话。
寂静的黑夜里云绾仿佛听见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像是即将消散在天地间的一缕青烟。
“让我想想该用什么方式道歉呢?”
云绾转过头来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九卿见她总算肯搭理自己了,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一点灵力凝在指尖,聚气成刃。
在云绾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九卿的左臂已经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血液浸湿了周围的衣衫,暗红与暗红交织叫人看不清异样来。唯有浓厚的血腥味侵袭着丹修灵敏的嗅觉,也只有她知道这刀划得有多深。
在和她同样的位置。
“你不必如此。”
云绾蹙眉,“我当时只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出此下策。”
“我也只是为了道歉。”九卿挨了一刀还能面不改色,“现在好受一些了吗?”
云绾抿唇是难得的哑口无言。
半晌,她推着九卿冷声赶人。
“我要去修炼了,你也赶紧回去包扎吧。”
“又当闷葫芦,你还没回答我呢。”
九卿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任由她推到了房门口。
开门、推进去、关门,一气呵成。
开玩笑,她怎么会去说那些肉麻话来恶心自己。
转身又回了炼丹房。
栗子正在里面给妖弦讲课,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个好老师。
“云绾。”
她看见云绾进门忍不住跳了跳。
妖弦也飘过来,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
“云······绾。”
“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