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早就等候于此,见李患之前来,于是躬身施礼,李患之摆手示意命其免礼,随后带领她与萧妙贞及众内侍进了通政殿,来到处理政务的东偏殿内,李患之方才落座,喝了一口宫女敬上的清茶,便见门外一名宫女走进殿内,低声向唐英婉说了些什么,随后转身退去。
唐英婉来到李患之近前,恭谨对李患之说道:“陛下,工建部左侍郎艾世章奉旨前来觐见。”
李患之略感诧异,他确实命几名自己看中的官员前来觐见,以观其才能,想选拔一些年轻才俊,好为自己将来所用,但是这觐见的时间未到,这名叫艾世章的人便急匆匆前来觐见,未免太心急了一些,但既然到了,自己此刻无事,也没有让他空等的道理,于是李患之命人宣其进殿相见。
待那名叫做艾世章的官员进得殿内,撩袍跪倒,口中言道:“臣,工建部左侍郎艾世章,恭请陛下圣安!”
李患之坐于软座之上,命其起身,而后才仔细打量眼前之人,只见这艾世章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张国字脸,两道浓眉,一双鹰眼,鼻正口方,两道黝黑的八字胡梳理的整齐异常,身高七尺一身红袍,上绣锦鸡云纹,头戴黑色乌沙官帽,面色肃穆恭谨,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也自有一股稳重之气。
李患之见其气质不凡,心中不由暗暗点头,但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你叫艾世章?”
“回陛下,臣正是艾世章。”艾世章躬身施礼答道。
“朕御极未久,朝廷百官尚未熟悉,你身为朝廷二品大员,朕却尚未见过,说来也是有些好笑!”李患之见艾世章恭谨严肃,于是仿若家常一般与其闲聊起来,艾世章进殿之时的一丝紧张也随之烟消云散,这才放松了少许,可就在他刚刚松弛之际,便突然听李患之问道:“皇考当初剪除历王萧威之后,有人上过一道奏疏,言道要皇考着工部阁修建一座功德碑,以彰天子之圣德,恰巧是朕当时替皇考阅览奏章,那贺表奏疏可是你所作?”
艾世章闻言顿时脸色一片惶恐尴尬,他自幼饱读诗书,少有才名,身世门第也是无可挑剔,本以为一身才华有报效国家之时,不料几次会考均未能取中,后来家里走了门路,让他出任一个小官,本想一生能熬资格混履历,到老致不济也能混个三品顶戴,也算是稳渡一生。岂料这艾世章却真是出类拔群,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圆滑老练,不到几年便连升数级,居然升到了户部阁主事的位置。
历王萧威都几次想要拉拢他成为自己的核心班底,艾世章都婉言拒绝,但是萧威却对其不断提拔,以结其心,直至官至户部右侍郎,后来屡次拉拢不成便将其调到了工部阁出任左侍郎,看似升迁实则明升暗降,工部阁的大权都被历王一派的阁首掌握,左侍郎这个副手就是闲差,但是由于历王的持续拉拢提拔,故而朝廷上下都将艾世章视为历王一党。
艾世章见历王倒台也是心中有些惶惶不安,生怕老皇帝将自己当成历王一党而之罪,故而当时上书请建功德碑也有试探之意,并顺便拍个小小马屁,至少不会触怒天子,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写了那样一份奏疏,结果正好被代替老皇帝批阅贺表的李患之看到,给了“狗屁不通”四个大字的评语,这件事后来在工部阁之中还一度因为笑谈,只是艾世章却是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