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完整地落在肩头时,苏澜才真切地意识到——他们终于冲出了荆棘峡谷。
金色的阳光驱散了峡谷的阴冷,带着暖意洒在身上,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几分。
身后的峡谷入口还回荡着毒丝母蛛愤怒的嘶鸣,那声音尖锐却渐渐远去,不再有之前的压迫感,显然母蛛并未追出峡谷。
她回头望去,只见峭壁上的毒刺蛛正纷纷退回石缝,黑紫色的身影在阳光下像退潮般消失,只有几只零星的蜘蛛还在峡谷边缘徘徊,却不敢再往前踏一步——这些依赖阴暗与潮湿的生物,在开阔明亮的林地前,彻底失去了追击的勇气。
“母蛛没追出来!
咱们安全了!”
赵快扶着一个手臂肿胀的佣兵,踉跄地走出最后一步,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虚弱。
他刚想抬手擦额头上的冷汗,动作却猛地顿住——脖颈处的痒意已变成灼热的刺痛,指尖触到皮肤时,能摸到一片微微隆起的肿块,泛着淡淡的暗紫色,像被烙铁烫过一样,一碰就疼。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成峰立刻注意到他的异样,快步走过来,伸手撩开赵快的衣领——那片紫肿的皮肤已开始烫,边缘还隐约渗着细小的毒汁,显然是之前在峡谷中被蛛丝擦过的地方。
成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你是不是被蛛丝粘到了?怎么不早说?”
“我……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痒,没在意……”
赵快的声音越来越低,一阵强烈的头晕感突然袭来,眼前的林地开始旋转,他下意识地扶住成峰的胳膊,才勉强没摔倒,“现在头好晕,胳膊也没力气,连握剑的劲都没了……”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之前被蛛丝缠住手臂的两个佣兵里,个子矮些的那个突然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众人围过去一看,他的右臂已肿得比正常手臂粗了一倍,紫黑色的毒素顺着手臂蔓延到肩膀,连脖颈都泛着淡淡的青色;
嘴唇呈青紫色,呼吸急促而痛苦,每一次吸气都像扯着肺腑,出“嗬嗬”
的声响。
另一个佣兵的状况也没好多少,他靠在树干上,双手死死攥着衣襟,指节泛白,额头上的冷汗已浸透粗布,眼神开始涣散,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不好!
是蛛毒作了!”
林晚的声音带着慌乱,她刚想迈步过去查看,却突然觉得手腕一阵尖锐的剧痛——
之前被蛛丝擦过的地方,麻木感已彻底变成刺痛,指尖的颤抖越来越剧烈,连握紧“流泉”
法杖的力气都快没了。
她低头一看,手腕上的皮肤已泛着深暗的紫色,毒素正顺着血管往小臂蔓延,淡蓝色的魔力在指尖断断续续,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再也没法像之前那样稳定流转。
“林晚姐!
你也中毒了!”
苏澜快步上前,伸手扶住林晚摇摇欲坠的身体,目光扫过她的手腕,心瞬间揪紧——那毒素的颜色比赵快脖颈上的更深,显然是接触到了浓度更高的毒液。
她刚想转身喊秦越法师,就看到银锋小队的方向也乱了起来:一个士兵正捂着眼睛蹲在地上,眼泪混着血丝不断往下流,脸颊上沾过毒蛛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