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谁说我命不由我?(2 / 4)

梦都在学本事。"

飞舟上的骚动更剧烈了。

这次飞来的不是邪术,而是一团灰蒙蒙的雾气,裹着细碎的哭嚎:"克亲的灾星!""活不过二十的短命鬼!""你娘的血白流了——"

罗姑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看见人群里的小豆子缩成一团,看见卖糖人的张大叔攥着糖人模具的手在抖,甚至看见陈阿婆扶着墙,眼里泛起水光——那是她娘跪在土地庙前时,村民们骂的话。

"月亮出来亮堂堂——"

一声沙哑的唱和突然刺穿哭嚎。

陈阿婆颤巍巍站在祠堂台阶上,没牙的嘴张得老大,皱纹里还沾着白天贴木牌时的浆糊:"照见小娃上炕床——"

罗姑娘的眼泪"刷"地掉下来。

她认出这是村里的哄睡童谣,她流浪到这里时,总听见阿婆们摇着蒲扇唱。

张大叔抹了把脸,跟着唱:"鸡儿睡,狗儿躺——"小豆子拽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接:"我家囡囡要吃糖——"

暖黄的光从歌声里漫出来。

先是陈阿婆身上浮起微光,接着是张大叔,是小豆子,是所有跟着唱歌的村民。

光越来越亮,像团会流动的蜜,将整个村子裹在其中。

归墟派的雾气撞上来,像雪落进热汤,"滋滋"响着化了个干净。

罗姑娘望着这团光,突然觉得腕间金手指烫得厉害。

她伸手去按,却触到一片湿润——不知何时,金手指的位置渗出了血珠,正顺着腕骨往下淌,滴在红纹上,泛起一缕极淡的紫光。

"阿罗?"项公子的声音突然变远,她眼前泛起重影,看见飞舟上的首领猛地站起,指向这边:"那丫头的命魂在烧!加把劲——"

"唱大声点!"罗姑娘咬着唇笑,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裂开,像春天的笋顶开冻土,又热又疼。

金手指的跳动变成了轰鸣,她听见自己说,"再大声点......"

夜风吹起她的衣袖,腕间的血珠越渗越多,在红纹里蜿蜒成蛇的形状。

腕间的血珠顺着青石板的红纹蜿蜒成蛇形时,罗姑娘听见了骨节裂开的轻响。

那不是她的骨头——是金手指在崩解又重组。

痛意从手腕窜上脊椎,像有火舌在血管里乱窜。

她的视线突然被扯进一片混沌,黑雾中浮起半块黑晶残片,表面爬满蛛网似的裂痕,归墟派会长的脸从碎片里挤出来,瞳孔泛着幽蓝:"找到你了......"

"阿罗!"项公子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撞进来。

她踉跄一步,被他稳稳捞进怀里。

他的掌心按在她后心输送灵力,热度透过粗布衣裳渗进来:"血都滴到脚面了,怎么不喊疼?"

罗姑娘仰头,看见他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滴在她肩颈,咸涩的味道混着桃木剑的清苦。

她突然想起预知里三天后的场景——那黑晶残片的裂痕里,正映着项公子为她挡下攻击时,心口绽开的血花。

喉咙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