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坐在地上。
听到动静后抬头望来。
“你说这玉是项氏信物。”
陈砚走过去,“为什么它能认出血脉?”
钟离昧低头看着自己空荡的腰带位置。
“我也不清楚。”
他说,“巨鹿战败后,这玉就开始热。
每次靠近江东旧人,都会震动。
我以为是感应战局……”
“不是感应。”
陈砚打断,“是锁。
需要用血激活,还得带着执念。
你对南边还有牵挂,所以它开了。”
钟离昧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有个弟弟,十年前去了吴中。
后来没了音讯。
我一直怀疑他卷进了什么事。”
“你现在知道是什么事了。”
陈砚转身回到案前,“这张图要的是会稽郡守脑袋,七天内动手。
他们会杀官夺城,然后立一个‘少主’。
你弟弟可能就在其中。”
钟离昧猛地抬头:“我不信他会反秦。”
“他有没有给你传过消息?”
“三年前有过一次。”
钟离昧声音低下去,“一封信,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字迹不像他写的。”
陈砚看着地图,手指划过会稽到长江的几条水道。
叛军若要起事,必须确保外部支援能快抵达。
而能调动船只、控制渡口的,只能是内部官员。
他提笔写下一道军令:命章邯即刻点兵东进,封锁长江所有渡口,截查往吴中方向的船只;另派影密卫死士潜入会稽郡府,替换守将印信,不得惊动现任官吏。
竹筒封好后,交给守卫送去传令兵手中。
云姜一直站在旁边,没再说话。
直到守卫离开,她才开口:“如果他们已经有内应呢?换印信的人也可能被盯上。”
“那就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陈砚说,“我们等的不是一支叛军,而是一张网。
现在,终于看见第一个结。”
舱内安静下来。
云姜收起听诊器,低头检查药囊。
一只青铜齿轮滚了出来,掉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擦了擦灰尘,放回原处。
陈砚注意到了这个动作。
那枚齿轮形状与英布身上搜出的不同,更小一些,边缘有细微刻痕。
她没有解释,只是重新系紧药囊带子。
“你还见过类似的机关吗?”
他忽然问。
云姜抬眼看他。
“你说什么?”
“这种共振触装置。”
陈砚盯着她,“不止墨家会做。
你爷爷是扁鹊传人,你也懂器械。
你在骊山改良连弩时,用的就是类似原理。”
云姜静了几秒。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说,“英布留下的信息说我要被抓。
可如果你真信那个警告,就不会让我进来破译玉珏。”
“我是不信警告。”
陈砚说,“但我信机关。
两个不同来源的密令,用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