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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命令,从咸阳到岭南,七日可达。
影密卫传信,热气球侦察,战俘心理攻防,每一步都在计划之内。”
他放下石头,从袖中取出一片竹片,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是你过去三个月的饮食记录。
每月初七必暴食,视网膜出血三次,军医隐瞒不上报。
你在巨鹿烧粮,是因看到假情报愤怒而出击。
你在彭城砸帐,是因为听见‘钟离昧叛’的谣言失控。
你的一切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项羽脸色变了。
“你……监视我?”
“不是监视。”
陈砚纠正,“是分析。
你的情绪、习惯、弱点,都是数据。
我不需要打败你,我只需要让你自己把自己拖垮。”
他向前一步,声音清晰:“你败,不是因为我强,是因为你活在过去。
而我,带来了未来。”
项羽猛地举起盘龙戟,指向船头:“住口!
今日有死而已,岂容你在此妄言!”
陈砚没有退。
他轻轻敲了敲案几。
身后热气球缓缓升空,吊篮中士兵展开一面白幡,上书八个大字:霸王已擒,天下归秦。
江岸两侧的秦军同时收弓,静默站立。
项羽环顾四周,现岸边已有不少楚兵跪倒在地,双手抱头,不再反抗。
他们听着歌声,看着白幡,终于明白——他们的王,已经被围死了。
他踉跄后退一步,脚跟踩进水里。
“非战之罪……”
他喃喃,“非战之罪……”
“就是战之罪。”
陈砚说,“也是你治下的民怨,是你纵容的暴行,是你拒绝改变的代价。”
他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下令:“绑了,押入囚笼,送往咸阳教化营。”
几名士兵跳下小舟,划向南岸。
项羽忽然怒吼一声,挥戟冲上前,想要劈开逼近的舟船。
但还未靠近,江对岸万弩齐,箭雨遮天,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他站在浅水中,浑身湿透,盘龙戟插进泥地,支撑身体。
陈砚看着他,语气不变:“让他活着。
一个被俘的霸王,比一具尸体更有用。”
章邯在岸边点头,下令焚烧南岸残营,整编投降的楚卒。
天色渐暗,乌江口只剩风声与流水。
楼船主舱内,烛火摇曳。
陈砚坐在案前,翻开新的竹简,开始记录。
“项羽,精神状态:抗拒,否认失败,仍执迷于天命论。
需长期心理干预,配合基层劳役改造。”
他写下最后一句:胜利不属于勇者,属于体系。
浑天仪放在案侧,指针微微转动。
舱外,士兵正将项羽五花大绑,推入底层囚笼。
铁链碰撞声响起,夹杂着粗重的呼吸。
项羽靠在木栏上,头散乱,脸上沾着泥水。
他抬头看向舱顶缝隙透出的一线光,嘴唇动了动,又闭上。
一名士兵递来水囊,他没接。
另一名士兵低声说:“王上,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