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获玉符节点……三者交汇于一点——皇城地宫,九鼎基座下方。
他闭目,脑中推演整个链条:
军旗焚祭,实为测绘;
伪退老兵,暗控兵权;
弩机私印,乱其械备;
地道埋管,伺机引爆。
所有动作,皆围绕一个时间点展开——胡亥生辰。
“他不需要当场杀死我。”
陈砚睁眼,语气冷峻,“他要的是让所有人相信,我是失德之君,天怒人怨,连地脉都要崩裂。
届时群臣恐慌,禁军混乱,他便可挟持宗庙,宣布清君侧。”
章邯握紧剑柄:“那便掘开这段管道,顺藤摸瓜,直捣其巢。”
“不能掘。”
陈砚摇头,“一旦震动过大,可能触预设机关。
况且,这只是支线。
真正主道必更深,更隐蔽。
我们现在打草惊蛇,只会逼他提前行动。”
“那就放任不管?”
“不。”
陈砚将铁简收入袖中,站起身,“我们要让他以为,我们仍蒙在鼓里。
明日召集少府三吏,照常查验兵器出库记录——就像上回那样。
让他继续送线索进来。”
章邯略一思索,明白了其意:“您是要顺着他的手,摸到他的心?”
“正是。”
陈砚望向远方长城轮廓,“他以为自己在布棋,其实每一步都在暴露棋路。
军旗灰烬能显形,说明他对仪式太过执着。
这种人,往往会在最关键的地方留下习惯性标记。”
他顿了顿,又道:“你即刻派可信之人,秘密测绘全军营地下岩层厚度,尤其是靠近兵营墙基的位置。
若有异常空腔,立即上报。”
章邯抱拳领命,正欲转身,却被陈砚叫住。
“还有一事。”
陈砚从陶罐底刮下一抹残灰,置于掌心,“这灰里除了陨铁粉,还有少量硫磺颗粒。
不是来自火雷,而是长期熏烤所致。
说明这条地道曾多次用于加热传递信息——比如,用热气推动活塞送密码。”
章邯皱眉:“可有反向追踪之法?”
“有。”
陈砚将灰烬小心包入帛布,“找一名熟悉赵高笔迹的文书,誊抄三份无关奏报,分别投入不同井口。
若某份出现在他案头,就能确定气流方向与接收点位置。”
两人正议间,一名影密卫疾步而来,递上一封密函。
陈砚拆阅,神色未变,但指节微微收紧。
函中内容简短:赵高昨夜寅时三刻召见心腹,于密室焚毁一批旧档,期间反复整理玉带钩七次,并言——
“胡亥生辰之日,即是咸阳坟墓之时。”
章邯看完,脸色骤沉:“他已定下日期。”
“不,他是在炫耀。”
陈砚将密函投入火盆,火焰瞬间吞没字迹,“他知道我们在查,所以故意放出这句话,试探我们的反应。
若我们立刻封锁城门、搜查地道,他就知道计划败露,会启动备用方案。”
“那我们装作不知?”
“不完全是。”
陈砚走到浑天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