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说明内脏正在溃解。”
陈砚盯着浑天仪投影,手指轻敲案沿。
物流图、声波图、血检结果三线交汇,最终锁定在中车府西厢密室——那里有座小型蒸毒釜,常年不熄。
“明日早朝。”
他开口,“我会提请彻查盐税账目。”
云姜抬眼:“他会反咬冯去疾。”
“正好。”
陈砚淡淡道,“让他们斗。
我在旁边,等着收网。”
云姜收起药囊,指尖滑过间银簪。
她知道,真正的清算还没开始。
赵高病重却不自知,仍在布局;而陈砚已看清每一步,只等对方迈出致命一步。
偏殿烛火跳了一下。
陈砚起身,走到浑天仪前,调出咸阳城脉络图。
盐库、废仓、中车府、密道、蒸毒釜……所有节点连成一张网。
他伸手,在赵高宅邸位置轻轻一点。
“本县的盐,走得了明账,走不得私道。”
云姜站在侧旁,忽道:“还有一件事。”
“讲。”
“刚才听诊时,我现那批毒盐的共振频率,并不完全一致。
其中有五包,频率偏高零点三度。”
陈砚回头。
“说明它们是在不同批次培育的。”
云姜说,“而且最后一包……菌种活性更强,像是新近投放。”
陈砚眼神微动。
这意味着,污染仍在继续。
即便他们查封了炼药坊,切断了部分渠道,仍有新的毒盐在流入系统。
“谁还能接触到废仓乙区?”
他问。
云姜摇头:“目前不知。
但能绕过今日封锁继续投毒的人,一定在少府内部,且职位不低。”
陈砚沉默片刻,转身走向殿门。
“传令韩谈。”
他说,“立刻拘押今日值守废仓的所有吏员,逐一审问。
另外——”
他顿住脚步。
“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申请更换库房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