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
“完全一致。”
台下,死士们依旧沉默,双手垂于身侧,仿佛等待号令。
陈砚缓缓走下台阶,走到一名死士面前。
此人年纪不过三十,脸上有道旧疤,眼神却空洞得不像活人。
“谁给你们刻的?”
他问。
无人回答。
他又问:“你们听谁的命令?”
依旧无声。
章邯突然抬剑,剑尖轻挑其中一人喉结。
那人喉头滚动,终于挤出一个字:
“钟。”
陈砚回头,看向章邯。
后者点头,示意确为真言。
他当即下令封锁四门,禁绝出入。
同时命影密卫搜查所有参与整编的军官营帐,重点排查与冯去疾有过往来的人员。
司马欣此时欲退,却被两名影密卫拦住去路。
他脸色铁青,却未反抗,只低声说:“此事与我无关。”
“你不必有关。”
陈砚站在校场中央,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只要你不听令,就是敌人。”
他转向章邯:“冯去疾每月初三放灯渭水,实为传递暗语。
九口钟对应九代先王,而这九宫格……是他私养死士的标记。
他们本不该出现在囚徒军中。”
章邯沉声道:“除非,他早就在刑徒名录里动手脚。
每批充军之人,都有他的眼线混入。”
“不止如此。”
陈砚眯起眼,“这些刺青用的是骊山陵采出的陨石粉,遇阴气光。
昨夜无月,今日云厚,它们却提前显形——说明有人催动了信号。”
他取出浑天仪,调整齿轮,将九宫格图案投射至墙面,再叠加甬钟铭文。
两者严丝合缝,连磨损痕迹都吻合。
“这不是赵高的手笔。”
他说,“是冯去疾自己培植的私兵。
他借囚徒军掩人耳目,等的就是今天这种混乱时机。”
章邯握紧断岳:“是否立即收网?”
陈砚摇头:“不行。
这些人只是棋子,背后还有联络网。
若现在动手,只会逼他藏得更深。”
他望向远处营帐,那里曾是司马欣的指挥所。
现在已被影密卫接管。
一名小校匆匆跑来,递上一份名单。
“查到了。”
他说,“过去三年,共有七批刑徒经冯去疾签批转入北疆,总数一万两千三百余人。
其中八百二十六人,籍贯标注为‘无考’。”
章邯接过名单,快浏览。
突然,他手指一顿。
“这些人……全被编入今日哗变的十个新部。”
陈砚冷笑:“所以他不怕我们拆解旧军。
因为他知道,新军才是他真正的力量。”
风势渐强,吹动残破的帅旗。
沙尘掠过地面,卷起几片碎布。
陈砚蹲下身,拾起一块沾血的麻布角,上面隐约有个“姜”
字烙印——这是冯去疾府中奴仆的标识。
他不动声色地将布片收入袖中。
章邯低声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