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砚坐在案后,手中把玩着那枚鱼符。
“你信不信鬼神?”
他忽然问。
韩谈一怔。
“我不是问你是否敬神,我是问——”
陈砚抬起眼,“当一个人坚信某种命运时,他的行为会不会因此改变?”
韩谈思索片刻:“会。
信念能让人赴死,也能让人背叛。”
“所以,”
陈砚轻声道,“我要让他们相信,这场败局,是命中注定。”
他将鱼符放入匣中,封存。
“今日朝会,少府将呈报财政缺口。”
他说,“你派人盯紧工室丞,看他何时递折子。”
韩谈领命欲退。
“等等。”
陈砚叫住他,“你妹妹最近可曾去过冷宫废井?”
韩谈脚步微顿:“她说那边的传信管道每月维护……”
话出口,他立刻察觉失言,迅改口:“每月初七,她都会去检查一次。”
陈砚没追问,只点了点头。
韩谈退出书房,掩上门。
陈砚独自坐于案前,烛影摇红。
案上新简尚未收起,墨迹未干,最后一行字赫然在目:少府账目,明日彻查。
他伸手吹熄烛火,屋内骤暗。
窗外传来第一声晨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