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每铸十具,留一具送骊山工坊,标注编号与出产地。”
韩姬接过齿轮,忽然低声道:“云姜说,墨家信使昨夜出城,带走了她的医案和一张拓片。”
陈砚没说话。
他弯腰,从车轮下捡起一片铁屑,捏在指间。
铁屑边缘黑,是高温淬火时留下的痕迹。
他轻轻一搓,碎成粉末。
三日后,咸阳北郊。
十具曲柄犁在干硬的田地上排开。
屯田卒们围在旁边,有人蹲下摸犁头,有人试着扳动手柄。
一名老卒突然站起身,冲着远处喊:“来了!”
地平线上,三匹瘦马拉着一辆破车缓缓驶来。
车上坐着三人,皆穿粗麻衣,头戴斗笠。
领头那人下车时,从车底抽出一根铁杖,杖头刻着墨家矩尺纹。
他走到一具犁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传动轴,又翻开底板,查看齿轮咬合。
他站起身,对身旁同伴点头。
陈砚站在田埂上,看着他们拆开一具犁,将零件逐一检查。
半日后,那人走到他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纸上写着一行字:“器成于野,信立于行。
墨者将至,风未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