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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率队突入,短刀横扫,连毙数人。
残敌四散奔逃,终被尽数围歼。
战毕,韩谈带人搜检尸。
陈砚蹲身查看一具尸体,其手中紧握半面残旗,布角绣有模糊“项”
字。
他取下,塞入袖中。
“查清来历没有?”
他问。
韩谈摇头:“服饰无标识,兵器制式杂乱,似临时拼凑。
但……”
他递上一枚青铜齿轮残片,“这人在甲缝里藏着这个。”
陈砚接过,指尖摩挲。
齿轮纹路与鲁班锁内部磨损一致,边缘有新划痕,形如断线。
他不动声色,收入怀中。
“再查。”
忽有亲卫来报,称一名重伤刺客临死前吐出半枚玉珏,现置于石上。
陈砚走去,拾起细看。
玉珏断裂处呈“七”
字形,触之微温,似有血气浸润。
他翻转玉片,内侧隐约可见纹路,若展开,或为地图。
“江东旧制。”
他低语。
韩谈靠近:“是否上报赵高?”
“不必。”
陈砚将玉珏收入袖囊,“此事到此为止。
伤者抬回主驾,阵亡者记名,厚恤其家。
残旗烧毁,齿轮封存,不得外传。”
“是。”
队伍重新整备,继续前行。
陈砚骑马断后,手握缰绳,指节因握力过甚而白。
行至谷口开阔地,他勒马回望,峡谷深处仍有余火未熄,黑烟盘旋。
他取出浑天仪,调整星盘,使投影再度偏移一线,落于前方官道某点。
随即从怀中取出那枚断玉珏,置于仪座凹槽。
玉片微颤,投影随之晃动,最终定格在“天驷”
象区边缘。
“不是北疆。”
他喃喃,“是中原。”
前方探马回报,宜阳旧驿已在十里之外,可于申时前抵达。
陈砚点头,下令加快行进度。
入夜,宿营驿外。
陈砚独坐帐中,取出竹简绘制战后复盘图。
三栏并列:左为“伏击路径”
,中标“反击节点”
,右列“遗留物证”
。
他在右侧写下“残旗‘项’字”
“齿轮纹断线”
“玉珏裂‘七’”
等条目,以朱砂圈出“江东”
二字。
搁笔后,他取出袖中毒膏,涂抹于指尖。
刺痒感再度浮现,与前几日相似,却更锐利。
他未停,将毒膏轻点于玉珏断裂处,片刻后,玉面泛起黑纹,显出半幅地形图,标注“会稽”
“钱塘”
“乌江”
等字样。
他凝视良久,忽闻帐外脚步轻响。
韩谈入内,低声禀报:“东厢水车机括已拆至一半,按令未修。
甲子夜郎中卫已在指定位置候命,未点火,未出声。”
“好。”
陈砚收起玉珏,“明日过崤山,改道南线,绕开函谷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