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当越来越多的文明开始‘躁动’,整个宇宙的‘背景噪音’就会改变,‘收割者’的清理行动就不会再那么顺畅。
混乱,对于弱势方而言,有时就是最大的机会!”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盲目逃亡。”
张诚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或震惊、或沉思、或反对的脸,“‘主动预警计划’,是将我们自己置于稍大的风险中,去博取一个为所有文明,也包括我们自己,创造一丝‘混乱中生机’的机会。
这是一种基于概率和博弈论的战略冒险,但也是目前所有选项中,唯一一个可能打破绝对力量碾压僵局的方案!”
这场争论持续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支持者,主要是部分激进派科学家和少数具有战略眼光的将领认为,在绝境中必须敢于行险,张诚的计划是跳出思维桎梏的唯一希望,符合文明延续的最高利益。
反对者以军方保守派和维稳派为主,则坚称风险不可控,这是在拿整个文明的命运做一场胜率未知的赌博,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他们主张继续深化“迷雾与利剑”
,哪怕多苟延残喘一天也是胜利。
王文渊始终沉默地倾听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眉头紧锁。
他需要权衡的,不仅仅是战略得失,更是文明的灵魂。
是像一个怯懦的囚徒般在角落等待最终的审判,还是像一个勇敢的战士,哪怕明知不敌,也要在倒下前出最响亮的呐喊,试图惊醒这个世界?
最终,在会议陷入僵局,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之时,王文渊缓缓站起身。
“张诚院长的计划…很大胆,甚至可以说疯狂。”
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分量,“它所蕴含的风险,足以让我们所有人成为文明的罪人。”
他话锋一转,目光中透出一丝决绝:“但是,在绝对的、令人绝望的力量差距面前,按部就班就意味着慢性死亡。
‘火种派’的本质是放弃,而张诚的计划,核心是‘抗争’,是试图在死局中,为人类,甚至为这片星空下的所有文明,寻找一条生路。”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裁决:“我决定,批准‘主动预警计划’的初步可行性研究和前期技术准备。
但同时,附加最严格的限制条件:信息加密等级必须达到理论极限,射方案必须经过‘伏羲’系统亿万次模拟验证,确保将暴露风险降至理论上最低。
并且,最终是否执行,仍需联邦议会进行终极表决。”
“这不是结束,”
他看向张诚,也看向所有人,“这只是我们将文明命运推向一个未知赌局的…开始。”
会议结束了。
与会者们带着复杂难言的心情离开。
张诚独自留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望着星图上那片浩瀚而危险的银河。
他知道,他刚刚为人类文明推开了一扇门,门后可能是万丈深渊,也可能是一片全新的、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星辰大海。
无论如何,人类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而他所指出的方向,将引领文明走向一个无法预料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