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迎来了“转机”
。
他换了大房子,开了更好的车,在孩子家长群里也重新挺直了腰杆。
他利用自己在研究所残存的人脉和权限,开始小心翼翼地搜集、传递信息。
他传递的信息,确实如“威廉·陈”
所说,大多不涉及最核心的机密:一些过时的实验数据、几份公开招标的技术要求细节、某位从“祝融”
基地轮换回来的研究员在非正式场合透露的、关于基地生活设施的抱怨……这些信息碎片,在他自己看来无足轻重。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顶尖的情报分析人员手中,这些看似零碎的“马赛克”
,足以拼凑出有价值的情报:可以分析出华夏在某些材料研上的大致方向和进度,可以推断出“祝融”
基地的人员规模和运作模式,甚至可以从中挖掘出潜在的可供策反或利用的弱点。
他更不知道的是,从他第一次与“威廉·陈”
进行出正常学术交流的通信开始,他就已经进入了“伏羲”
构建的内部人员行为监测模型的视野。
“伏羲”
并非监控具体内容(那涉及海量数据和隐私权),而是通过分析异常行为模式进行预警:一个原本研究领域相对边缘的研究员,突然与海外不明实体频繁联系;其个人消费水平与明面收入出现显着不符;其网络访问行为开始出现规律性地检索、下载与其当前研究关联度不高的历史数据和技术档案……
所有这些异常指标,在“伏羲”
的算法中不断累积、关联,最终将周维林标记为“高风险潜在内部威胁”
,等级不断提升,并触了“烛龙”
安全部门的介入。
陈刚领导的“烛龙”
部门,并没有立刻动手抓捕。
他们需要放长线,摸清周维林背后的整个链条。
在掌握了足够证据,并确认其近期可能传递一批关于某新型复合材料早期测试报告(这份报告虽已解密,但仍具较高价值)的情报后,收网的时刻到了。
周维林是在下班途中,被“请”
上一辆看似普通的商务车的。
没有警笛,没有反抗,一切安静得令人心慌。
他没有被带到传统的审讯室,而是被带入了一个特殊的“太虚”
空间——这是基于“灵境”
技术开的、用于高级别审讯和情境模拟的虚拟环境。
在这个空间中,时间感和现实感被精确操控。
周维林面对的,不再是声色俱厉的审讯官,而是“伏羲”
模拟出的、极度逼真的场景重现:
他看到了“威廉·陈”
和他的上线在得知情报成功送出后的狞笑,以及他们如何将这些碎片信息整合,用于制定针对华夏科技产业的破坏计划;
他看到了因为他的泄密,导致海外势力提前预判了华夏的某个技术路线,并设置了专利陷阱,给国家造成了数亿元的经济损失和项目延误;
他看到了自己的家人,在事情败露后,如何被周围人指指点点,孩子在学校被孤立,年迈的父母无颜见人……
最后,场景定格在一张巨大的屏幕上,上面清晰地罗列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