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一位痴迷于算法本质、性格有些孤僻的年轻天才,被他的导师从实验室里叫出来。
导师只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坐标和一句诗:“欲上青天揽明月”
。
他看了看导师凝重的眼神,什么也没问,回到宿舍,将心爱的机械键盘和几本写满笔记的硬皮本塞进背包,对着空荡荡的寝室说了声“再见”
,便走向了校园深处一栋不起眼的小楼。
在西安电子科技大学,一位致力于量子通信研究的女科学家,刚刚结束一场国际视频会议。
她回到家中,看着熟睡中的年幼女儿,眼眶微红。
她拿出手机,给远在老家的父母打了个电话,只说是单位有重大项目,接下来会很忙,可能联系不便,让他们保重身体。
电话那头,母亲絮絮叨叨地叮嘱着,父亲沉默地听着,最后只说了一句:“好好干,家里不用操心。”
挂了电话,泪水终于滑落。
她擦干眼泪,开始默默收拾行装。
这样的场景,在全国数十个顶尖高校、科研院所和重点国家企业中,以不同的形式,静默地上演着。
他们中,有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国际大奖提名,有人婉拒了海外顶尖机构抛来的橄榄枝和百万年薪,有人推迟了婚期,有人错过了孩子的出生,有人只能在无人处,对着家乡的方向,深深鞠躬。
他们拨出的最后一通电话,内容大多简单得令人心酸:
“爸,妈,我这边要开始忙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老婆,单位有任务,要出差一段时间,家里辛苦你了。”
“儿子,听妈妈的话,爸爸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依依惜别,只有最深沉的牵挂和最决绝的转身。
随后,他们便如同人间蒸一般,登上了经过特殊安排的交通工具——可能是深夜的军机,可能是伪装成货运列车的专列,也可能是行驶在偏僻公路上的大巴。
他们的个人证件被集中保管,通讯设备被更换,身份被赋予新的代号。
来自五湖四海的星火,承载着共和国的未来与期望,义无反顾地投向那三个未知的、注定充满艰辛的方向:
祁连山下,“盘古”
将开天辟地。
巢湖之下,“伏羲”
将演算乾坤。
秦岭深山,“羲和”
将驾驭光量子,编织无形天网。
一场关乎国运、跨越时代的科技长征,就在这无声无息中,拉开了悲壮而伟大的序幕。
他们选择了隐没于黑暗,只为有朝一日,能为这个民族,带来最耀眼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