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流火,炙烤着神州大地,也仿佛将围绕“十一岁博士张诚”
的所有热议与喧嚣,推向了沸点。
然而,与外界山呼海啸般的关注、老家半山村那持续数日的锣鼓喧天、烟花绚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处于所有风暴绝对中心的张诚本人,那异乎寻常的、近乎绝对的宁静。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结界之内。
媒体的长枪短炮、网络的狂热讨论、学术界的震惊赞誉、乃至家乡父老那质朴而炽烈的荣光,所有这些声浪,在触及他所在的空间时,都如同撞上了一堵吸音壁,被悄然化解、吸收,未能扰动其分毫。
在北京那处由政府安排、静谧的住所内,时间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而深沉。
书房宽大的桌面上,堆放着的并非关于他获得学位的贺信或媒体报道剪报,而是厚厚几沓写满了复杂数学符号与物理模型的演算草纸。
旁边摊开的,是他关于摩尔晶格非交换几何理论的论文修改稿,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与新的思考线索。
另一侧,则是几本刚刚送来的、还散着油墨清香的顶级学术期刊,以及一台屏幕偶尔会自动刷新、显示着最新预印本论文网站界面的高性能电脑。
张诚的生活,回归到了最纯粹、最本质的节奏:阅读、思考、演算、推导。
外界视那十三校联合博士学位为无上荣光,是人生的巅峰。
但在他眼中,那更像是一个分号,是对过去一段工作的总结,而非句点。
它标志着一个阶段的结束,同时也清晰地指向了下一个、或许更为艰难的攀登。
系统的存在,如同一位永不满足的导师,不断在他面前展开更广阔、也更险峻的知识疆域,让他始终保持着对未知的敬畏与探索的渴望。
他偶尔也会通过加密信道,与“乾穹”
工程的程济深院士以及理论组的核心成员进行简短的交流,了解项目在实验验证阶段的进展,并对他们遇到的一些衍生理论问题,提供方向性的建议。
但他的主要精力,已然不再聚焦于具体的工程实现细节。
他的思维,如同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探测器,向着理论物理和基础数学的更深处、更抽象处漫游。
他深知,无论是“玄穹”
的材料,还是“乾穹”
的量子架构,其底层支撑,都依赖于对物质和能量更基本层次运行规律的理解。
而数学,是描述这一切的终极语言。
他将“乾穹”
项目中关于分布式系统、量子纠缠、信息编解码的深刻体会,与摩尔晶格中展现出的奇异几何结构联系起来,隐约感觉到,在量子引力、时空本质与信息理论之间,可能存在着一座尚未被充分探索的、极其宏伟的桥梁。
这种跨领域的、近乎哲学层面的思考,需要极其深厚和广博的知识储备,以及不受任何现有范式束缚的、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
而这,正是他目前状态下,最为享受和专注的。
系统的回响与未来的野望
就在这种极致的宁静与专注中,一个只有张诚自己能感知到的、冰冷而宏大的提示音,在他的意识深处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已完成“真理之阶·维度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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