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刻、最本质的难题时,往往会现,岛屿本身的边界,成了我们认知的桎梏。
周氏猜想关于素数分布的奥秘,朗兰兹纲领关于数论与几何的宏大统一,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并不完全存在于任何一个单一的岛屿上。”
他引用了爱因斯坦的话:“‘我们无法用制造问题的同一水平思维来解决问题。
’我认为,这句话的含义,不仅指代思维的深度,更指代思维的‘维度’或‘视角’。
我们需要一种能够俯瞰所有知识岛屿的‘元视角’,一种能够理解这些岛屿为何以当前形态存在、它们之间隐藏着怎样深层次联系的‘统一框架’。”
台下鸦雀无声,无论是年轻的学生还是资深的学者,都被这宏大的议题和演讲者清晰的思辨所吸引。
许多哲学系的教授频频点头,眼中露出惊喜之色,他们没想到一位数学家,尤其是一位如此年轻的数学家,对认识论有如此深刻的洞见。
张诚继续阐述,他将数学描述为“描述所有可能结构的语言”
,将物理描述为“在数学提供的可能性中,筛选出与我们所在宇宙相契合的那个特定模型”
。
他提出,数学与物理之间令人匪夷所思的有效性,并非偶然,而是因为宇宙本身,就是数学某种特定、复杂结构的实现。
“我最近的学习和研究,主要尝试在朗兰兹纲领与凯勒几何之间搭建桥梁,”
他回到了自己的研究,“在我看来,这并非两个孤立岛屿的偶然连接,而是因为我们找到了一种新的‘语言’或‘透镜’——源自弦理论的物理直觉结合高度抽象的几何——使得我们得以‘看见’那两个岛屿,在某个更深的层次上,原本就是同一片大陆的不同侧面。”
他用了生动的比喻:“就像我们看一个三维物体,在二维平面上只能得到不同的投影(比如一个球体的投影可能是圆)。
数论、几何、物理,可能都是某个更高等、更统一实在的‘投影’。
我的工作,或许就是找到了一个方法,能够同时看到这个‘球体’的两个投影,并意识到它们源于同一个物体。”
这个比喻通俗而深刻,让许多非数学专业的听众也若有所思。
“我认为,未来的科学,尤其是基础科学的突破,将越来越依赖于这种‘跨界’的思维。
它要求我们不仅精通自己的领域,更要保持对其它领域的好奇与开放,主动去寻找那些连接不同领域的‘深层语法’。”
张诚总结道,目光中带着一种越年龄的睿智与期许,“这不仅仅是工具的结合,更是思维范式的融合。
我们需要的,是能够自由穿梭于不同知识维度,并试图绘制其统一地图的‘探索者’。”
上午的报告在持久而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这不仅仅是一场学术报告,更是一场思想的盛宴。
它没有给出任何具体的数学答案,却为在场的所有人,打开了一扇重新审视知识本质与未来科学图景的窗户。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一位白苍苍的老哲学家拉着身边同事的手,激动地说,“此子对知识统一性的理解,其气魄与洞见,远许多皓穷经的专家!”
“他思考问题的层面,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