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断掉了,之前抵抗奴隶的那些人们如今浑身是血,一身是伤,三三两两,稀稀疏疏的站在那里,血液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鼻腔里打着转的刺激着敏感的神经。
米莱尔缓缓走过去,看向中年人,此时中年人的脸上平静的出奇,他缓缓看向米莱尔。
“先生……”
米莱尔的声音有些惊恐,还夹杂着担忧,但这反而让眼前重伤的男人欣慰的笑了笑。
“米莱尔小姐……很高兴你活下来了。”
中年人笑了笑,一只手轻轻揣摸着自己的小腹,上面还在微微渗血。
米莱尔沉默着,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蛾摩拉还会继续他们的作秀表演,然而我们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
中年人平静道“我们再也应付不了下一轮的冲击了,也许……今天就会是我们的终极。”
中年人看着地上那些求生之人的尸体,脸上闪过浓厚的悲哀“可怜我救不了他们,我也救不了自己……米莱尔小姐……”
米莱尔缓缓蹲下身子,她清楚的知道以蛾摩拉的性子,显然放过他们是一个不现实的事情,他们只会死,成为饵食一样,死的很惨。
米莱尔的面前,第二波的奴隶被放了出来。
他们是名为大利拉的傀儡师所操纵的怪物,活人不生不死的模样,亡灵不得安宁的模样,在悠扬的哨声中,这些失去本我的凶灵们无穷尽的扑了过来,似乎要把所有的生命都扼杀在摇篮。
血液肆意挥洒,求饶的,花钱想要买命的那些人甚至来不及说出自己好像能打动人心的价码。
呜咽与咆哮,孩子被撕裂开的声音,内脏血淋淋的声音,血腥味甜的臭,一股铜臭味像是刻印在了鼻腔里一样。
直到眼前的一切都被血覆盖,残破的肢体不再有完全补完的可能,咽在喉咙的那口气再也钻不出来。
死亡是如此仁慈的拥抱着每一个人,战战兢兢的灵魂经过它的怀抱便再也不会悖逆他的意志。
许则言只觉得双腿打颤,身子一软,似乎怂恿着自己畏惧的倒下去。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许则言的心里有些不安,他看着天空的黑塔,破败的城池,他看着地下衣不遮体的男女,把斗兽场当成鲜花战争,并同时当成一种高贵的娱乐来看待。
何等的肮脏,冷漠,血腥。
许则言看着地上的那个女人身体微微颤抖,正是那个被称作米莱尔的妓女,她此时身上受了伤,躺在别的尸体上喘着粗气。
她显然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许则言咬了咬牙,像是被什么意志驱使着,向着米莱尔走过去。
他缓缓的想要握住那个女人的手,但是在一瞬间,许则言感受到了一股真实的恐怖,只见像是泄露一样,空气中的冰冷快消退,许则言忽然间觉得自己被一层炎热覆盖,接紧着,许则言看见眼前的女人盯着自己看,瞳孔里慢慢出现了自己的倒影。
“怎么会!”
许则言震惊的抬起头,只见整个斗兽场的目光霎时间集中在了许则言身上。
许则言在这一刻,被所有人都看见了。
心脏剧烈还是艰难的跳动……
许则言不敢去想,只见那一双双贪婪沉默的眼睛,已经看着自己,把自己盯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