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口凉水都没喝到。
他越想越气,刚想放赖,就听杨知雾语气一软。
“春风从来就没在意过偏方,又一天到晚忙马站的事。
偏方丢了,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倒是你,是个闲人,最近听没听说十里八村有谁在打我家偏方的主意?要是知道你就告诉我,等找到偏方,我就做主,把偏方拿回咱们家让你保管。”
孟景生脸色一变,似想到什么。
嘴上却道,“我又不住在镇上,上哪知道去?你们家这偏方都多少年了,打他主意的人还能少了啊。
我可不知道。
老五,走,跟爸回家。
饭都不给吃,活该你弟弟娶不上媳妇。”
他这话杨知雾可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活该啊?
她抓起一旁的铁锹砰一声,拍到他背上。
拍得他一个趔趄,差点趴下。
他怒极,“杨知雾,人干什么?你还想杀我不成?”
“我让你嘴贱,让人说活该,我打死你!
你得心脏病就不活该,你得脉管炎就不活该?你病秧子就不活该?”
孟景生惨叫一声,一边躲闪一边大喊,“杨知雾,你这个疯子,你敢动手打老子,老子是你男人!”
“你是谁老子,你个病秧子,嘴上不积德的玩意。
我老子早死了,你不是想当我老子吗?你去死吧,你不死怎么当?”
杨知雾追着他打。
孟景生都被骂懵了。
结婚二十几年,杨知雾何时这么骂过他?
她向来对他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他生病多年,她一直挖心挖肝的照顾着他,平日担心他心情不好,就算拌嘴,也是她先低头先让步哄他。
这种情况,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你……泼妇!”
他气极,只憋出这几个字。
“我就泼妇了,有本事你休了我啊!”
杨知雾眼神似淬了毒。
甭管上辈子弟弟的死,是否跟眼前之人有关,就凭他今日大言不惭开口就想将偏方捏在手上,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或许,弟弟上辈的死,真有他一份。
等她查明真相,绝饶不了他。
她拎着铁锹,一口气将孟景生打出大门方作罢。
孟景生憋着一肚子气,也知道今晚这顿饭是铁定吃不上了,连老五也不叫,气鼓鼓的踏着夜色走人。
老五看了他爸一眼,又看了看还站在大门口拿着铁锹的妈,想留下来的话又憋了回去。
深吸一口气,狠揉了几下肚子,才小跑着去追他爸。
他们走后,杨春风从生产队带了几个人回来。
到这走了个过场,又帮着找了找,天太晚也就都回去了。
杨知雾把中午没做完的饭做好,姐弟两个在灯下安安静静吃完。
杨春风道,“姐,这事是到此结束,还是去派出所报备一下?”
“不用报备,只要大家都知道我家的东西丢了就行。”
第二日,杨春风去上班,杨知雾用一上午把杂物间收拾规整,这才锁好门窗,坐上汽车去了县里。
她在县城住了一晚,第二日天黑才回到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