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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的孩子……”
她声音沙哑,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襁褓的锦缎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雪松连忙递上干净的帕子,哽咽道:“主子苦尽甘来,小阿哥定能为您添福添喜。”
张稳婆已将生辰时辰、皇子体征一一记录在案,躬身禀道:“主子,皇子身长一尺五寸六分,重六斤八两,哭声有力,脉息平稳,是一等一的好体格。”
“按宫规,奴婢稍后就将庚帖送往钦天监备案,再报给皇后娘娘知晓。”
安陵容微微点头,目光始终胶着在孩子身上,轻声道:“辛苦嬷嬷和稳婆了,稍后自有赏赐。”
她顿了顿,又对雪松道:“去取我那对羊脂玉镯来,赏给王嬷嬷和张稳婆,多谢她们今日费心。”
“嗻。”
雪松应声退下。
王嬷嬷连忙谢恩:“主子折煞奴婢了,伺候主子生产是奴婢的本分。”
“如今皇子降生,主子可得好好将养,月子里万不能动气劳神。”
安陵容轻轻“嗯”
了一声,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嘴角扬起一抹浅淡却真切的笑意。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进殿内,映得襁褓上的明黄色绣线熠熠生辉,也照亮了她眼底从未有过的希冀。
这深宫之中,从今往后,她便有了最坚实的牵挂与依靠。
宫门外侍卫肃立如松,连风都似被屏退几分。
西偏殿婴啼初歇,守在宫门内侧耳听着的小海子,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忙掏出怀中备好的素笺。
用炭笔飞快记下“谨嫔主子午时三刻诞龙子”
的消息。
不多时,殿门“吱呀”
一声轻启,王嬷嬷探出头来,对着小海子扬声道:“海公公,主子安,皇子康健,时辰已记妥了,快往养心殿递信去!”
“哎!
晓得了!”
小海子脆生生应着,揣好素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宫门前,对着值守的领头侍卫躬身行礼,脸上堆着笑:“张侍卫长,大喜!”
“我家谨嫔娘娘方才诞下龙子,正是午时三刻的吉时,啼声响亮得很,太康健了!”
那领头侍卫姓张,是乾清门调来的二等侍卫,闻言眼神一亮,忙抬手回了个礼:“海公公此话当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千真万确!”
小海子拍了拍胸口,从袖中摸出一个沉甸甸的红绸荷包,双手递过去。
“这是我家主子特意吩咐的喜钱,各位大哥日夜守在这儿辛苦,快沾沾皇子的喜气!”
张侍卫长也不推辞,接过后随手分给身旁几位侍卫,朗声道:“谨嫔主子诞育龙嗣,是皇家之福,咱家自然要尽快通报。”
说罢转头对身后一年轻侍卫道:“李明,你腿脚最快,即刻往养心殿递牌子,面禀皇上——”
“储秀宫谨嫔安氏,雍正三年二月十五日午时三刻,诞皇六子,母子平安!
切记,路上莫要耽搁,也莫要走漏给旁人!”
“嗻!”
那年轻侍卫高声应道,接过小海子公公递来的素笺揣进怀中。
又对着张侍卫长和小海子公公各拱了拱手,转身便大步流星往养心殿方向奔去,衣袂翻飞间,脚步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