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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按了按小腹,低声道:“快到宫门口了吧?”
“是啊小主,过了前面的牌楼,就该进神武门了。”
安陵容“嗯”
了一声,抬手按了按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也是她在这深宫里最坚实的依仗。
她哪里知道,就在刚才,母亲正隔着黄幔与车帘,用滚烫的目光,将她的车驾望了又望,盼了又盼。
阳光穿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马车碾过宫门的石槛,出一声轻微的震动——她们,终究是回了这富丽堂皇,却也步步惊心的紫禁城。
她亦不知道,方才那匆匆一瞥的人群里,藏着母亲最深的牵挂。
这深宫路远,她以为自己只能独自前行,却不知总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为她默默守候。
宫里早得了返宫的信儿,各宫宫人把殿宇拾掇得窗明几净,香炉里燃着清雅的檀香,只候着主子们回来。
队伍行至神武门,按例车驾在此止步。
皇后仪仗先行,明黄凤舆缀着五彩流苏,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缓缓入宫,凤辇旁的金瓜钺斧仪仗闪着冷光,透着中宫的威严。
紧随其后的是华妃的彩舆,朱红轿身绣着缠枝牡丹,虽不及凤舆尊贵,却也透着盛宠的气派。
而一旁停着的几辆黄布软轿,正是给有孕妃嫔预备的——皇上特意下了恩旨,特许富察贵人、安陵容等几位怀着龙嗣的主子乘轿入宫,免去步行之累。
安陵容由锦绣扶着上了软轿,轿身轻晃,不多时便到了储秀宫养和殿前。
宝娟已领着殿内太监宫女候在廊下,见软轿落地,忙上前打起轿帘,屈膝行礼:“奴才们恭迎小主回宫。”
锦绣扶着安陵容踏上台阶,她穿着件藕荷色绣兰草纹的夹袄,虽怀了三个月身孕,身形尚不显,却自有一股沉静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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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吧。”
她在铺着锦垫的宝座上坐下,目光扫过众人,“这阵子殿里多亏你们照看,辛苦了。”
宝娟笑着上前回话:“小主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奴才们的本分。”
“小厨房炖了您爱吃的冰糖雪梨羹,要不要现在呈上来?”
“先搁着吧。”
安陵容看向旁边的锦绣,“去账房支三十两银子,给殿里人分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众人闻言,又齐齐叩谢恩,脸上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安陵容看着他们,心里清楚——这宫里的人,素来是你给几分恩赏,他们便多几分尽心,人心虽难测,却也能借着这些由头拢住。
待众人退下,殿内重归寂静。
锦绣上前,轻声道:“小主刚回宫,一路劳顿,要不要小憩片刻?”
安陵容摇摇头,指尖轻轻点着紫檀木桌面,留下细碎的叩击声:“不必急。”
她抬眼看向窗外,宫墙巍峨,檐角的风铃偶尔轻响,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压抑。
“你让人把往后的吃食单子呈上来,凡入口之物,都得经雪松验过;”
“药材更是要赵太医亲自过目,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锦绣心头一凛,忙躬身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