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的呼吸声,确认皇上睡熟了,才敢缓缓舒开紧绷的肩背。
间那点花草香早已散得干净,可心底却慢慢浮起一股安稳劲儿——那粒易孕药丸的余温似乎还在腹中,今夜这步险棋,总算是走对了。
她轻轻转动脖颈,借着窗缝透进的月光,瞥见皇上熟睡的侧脸。
龙涎香混着淡淡的墨香萦绕鼻尖,她忽然想起方才他拥着自己时,指尖划过她鬓角的温度。
这宫里的恩宠原如朝露,可此刻,她倒生出几分贪心来。
“时辰到了……”
外间传来记事太监压得极低的声气,是按例该送她回储秀宫了。
安陵容猛地回神,屏住呼吸小心挪身,从龙床上轻手轻脚滑下来。
丝罗帐幔边,驮妃的太监早已垂手候着,见她落地,立刻展开厚重的锦披风,利落地将她裹住。
那太监虽看着精瘦,力气却大得惊人,裹揽、俯身、起轿,一连串动作竟没出半点声响,显是练了多年的功夫。
临出殿门时,安陵容忍不住回头,帐内明黄的身影仍安睡在榻上,鬓边的玉簪在残烛下泛着微光。
她终究没敢多望,垂眸跟着苏培盛引的路,脚步轻得像踩在云里,融进殿外沉沉的夜色中。
轿子抬离养心殿时,天边已洇出一抹鱼肚白,将宫道旁的琉璃瓦染出层淡金。
安陵容被裹在锦被里,四肢虽不能动,却能望见檐角的飞兽渐渐清晰。
她悄悄抬起手,指尖轻轻按在小腹上——这一夜的温存,若真能结出个果来,那所有的羞愤与算计,才算没白费。
风从轿帘缝隙钻进来,带着清晨的凉意,却吹不散她心头那点滚烫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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