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嘴角噙着笑,便凑趣道:“万岁爷,谨贵人这手艺,比奴才宫里那几个老嬷嬷都强。”
皇上“嗯”
了一声,目光落在安陵容微泛红的耳尖上,心里那点因早朝而起的烦闷,竟散了大半。
临行前,安陵容捧上一盏参茶:“皇上上朝辛苦,喝点参茶暖暖身子。”
皇上接过饮了,见她站在廊下屈膝相送,晨露沾湿了她的裙摆,却依旧身姿端方,便吩咐苏培盛:“给储秀宫传旨,赏银鎏金簪1对、珐琅耳坠1副云锦两匹。”
安陵容叩谢恩,声音清脆:“谢皇上恩典。”
看着明黄色仪仗远去,她扶着锦绣的手起身,指尖微微颤——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留住”
皇上的目光,比那孙尼额芬白糕更让她心头滚烫。
不过半日,赏赐便流水般送进储秀宫,连带着内务府都特意遣人来问,是否要添些新的陈设。
消息传到各宫,碎玉轩的甄嬛望着那盆重新焕生机的兰草,轻轻叹了口气;
翊坤宫的华妃摔了第三套茶具,骂道:“不过是个会献媚的东西!”
可皇上自那日起,又恢复了日日宿在养心殿的习惯,除了偶尔赏些物件,再没踏足后宫。
储秀宫的烛火亮了几夜,终究又归于平静。
安陵容坐在窗前绣着帕子,听着锦绣念叨“皇上怕是又忙忘了”
,却只是淡淡一笑:“皇上是天子,江山为重。”
“能得他片刻记挂,已是福气。”
话虽如此,指尖的针脚却密了几分——她比谁都清楚,这宫里的恩宠,从来不是一夕春宵就能留住的,得像熬那孙尼额芬白糕的青红丝般,耐着性子,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