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这样……”
毕竟才是十七岁的姑娘,头一遭遇上这等事,心里哪能过得去?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后宫里不定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越想,那眼泪就越止不住,偏又怕被外头听见,只能死死咬着唇,把哭声憋在喉咙里。
浣碧看着心疼,又气不过,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颤的委屈:“小姐,这也太欺负人了!”
“哪有这样戏耍人的?这要是传出去,往后您在宫里可怎么立足啊?”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慌了——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忙抬眼瞧了瞧四周,见没外人,才敢继续小声嘟囔,“好不容易绿头牌能上,头回就被翻中,原是天大的喜事,怎么临了……”
流珠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劝道:“小姐,您别多想,许是皇上真有急事呢?”
“浣碧也是急糊涂了,您别往心里去。”
甄嬛哪里听得进去?
先前想着能得皇上青眼,心里那点雀跃还没散呢,衣裳换了,规矩听了,连锦被都裹上了,就等着往养心殿去,结果临门一脚,竟成了这样……
她把脸埋在锦被里,眼泪浸湿了布料,只觉得又羞又委屈,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
养心殿内,胤禛原是有几分期待的。
想起那菀常在神似纯元皇后的容貌,指尖在御案上轻轻叩着,连带着批阅奏折的节奏都缓了几分。
忽闻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培盛掀帘进来,脸色凝重:“皇上,青海八百里加急!”
胤禛眉心一蹙,接过那火漆封口的奏折,拆开一看,眉头瞬间锁得更紧。
边疆战事要紧,哪还顾得上其他?
他随手将奏折往案上一放,对苏培盛道:“传旨,让军机处的人立刻进见。”
苏培盛忙应“嗻”
,刚要转身,又被胤禛叫住:“对了,碎玉轩那边……”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今晚暂且不去了,让菀常在歇着吧,改日再说。”
苏培盛心里明镜似的,却只低眉顺眼应道:“奴才这就去回话。”
待苏培盛退下,胤禛重新拿起奏折,心思已全然落在军务上。
至于这临时变卦会不会让那菀常在难堪?他压根没往深处想。
一国之君,心怀的是万里江山,一个后宫嫔妃的情绪,实在算不得什么。
若不是瞧着她有几分像纯元,哪会给她这体面?
这后宫里,年轻貌美的女子还少吗?
前几日那谨常在,行事倒也妥帖,下次翻她的牌子也不是不可。
这般想着,胤禛笔下的朱批愈迅疾,那点关于菀常在的念头,早被如山的政务压得没了踪影。
碎玉轩里,先前接旨时的喜气早已烟消云散,连烛火都似蒙上了层灰,透着股说不出的阴郁。
好在是夜里,若在白日,定能瞧出满院下人的脸都耷拉着,没半分精神。
可这宫里的事,哪藏得住?消息跟长了脚似的,不多时便传到各宫。
景仁宫内,皇后正就着灯光翻看账本,听身边剪秋把事一说,她放下玉尺,嘴角勾起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哦?菀常在这是……没那个福分?”
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纵是长了张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