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冢外围的时空乱流仍在翻涌,淡紫色的雾霭中,阿风掌心的时风印记泛着青芒,正死死拽住妄尘剑虚影——那道由时空纹凝成的剑影,此刻正充当着临时通道的“锚点”
,剑身上的纹路与乱流边缘的时空碎片碰撞,出细碎的“铮鸣”
声。
“再撑片刻!
云溪的魂绣线快缠完了!”
苏妄的琴魂玉抵在剑影下方,《定魂曲》的旋律顺着琴弦注入剑体,帮阿风稳住剑影的震颤。
他额角渗着冷汗,琴魂力的消耗比预想中更大——乱流中的忆魂碎片总在干扰琴音,若稍有疏忽,剑影崩碎,众人都会被卷入时空裂隙。
云溪跪坐在通道边缘,苏绣母卷在她膝上展开,魂绣线像活物般从卷中涌出,顺着剑影的纹路缠绕,每缠一圈,通道的淡金光膜就厚一分。
她的指尖被线勒得红,却不敢停下——母卷上苏九的残魂印记正微弱闪烁,像是在提醒她:“快些……妄傀的气息……往时衍州去了……”
墨染蹲在云溪身旁,控纹晶的金纹线与魂绣线交织,帮她固定线的走向。
金纹偶尔会触到乱流中的织时族残魂,残魂的碎片便会在她掌心凝成细小的光粒,拼凑出模糊的画面——时衍州的辰轮、沧溟江的逆水、还有个扛着铁炉的老者,正对着块炎心石碎片叹气。
“是织时族的‘魂忆粒’,”
她将光粒递给阿烬,“里面有炎炽州铸剑师的影子,或许和你父亲有关。”
阿烬接过光粒,炎心石在怀里烫,光粒瞬间融入石中,映出更清晰的画面:老者在焚魂渊的岩浆边铸剑,剑身上刻着“炎护”
二字,而一旁站着的,正是年轻时的父亲炎烁。
他攥紧石片,喉结动了动——父亲当年果然没失控,那把剑的纹路,和自己掌心的炎火纹竟有几分相似。
“通道稳了!”
黄垣突然喝出声,息壤魂珠在他掌心旋转,土黄色的光顺着通道底部铺开,凝成层坚固的“魂护台”
,“但土族斥候传来消息,妄傀王带着万只妄傀往时衍州去了,目标是时陨窟的‘时空锚’——那东西能加固域外门,绝不能让他们拿到!”
冰珞的指尖凝着片雪晶,雪晶突然映出淡蓝异光——她手臂上的感染纹正与乱流中的断臂异力共鸣,隐约能感知到妄傀王的方向。
“时陨窟在时衍州,过沧溟江才能到。”
她收起雪晶,目光落在阿风身上,“通途图上说,沧溟江的水流逆着时空走,只有风族的时风印记能定住航向。”
阿风点头,将时风印记的力量注入通道锚点:“我来引航,但辰砂舟需要辰龙纹的灵脉激活——玄龟说,十二辰兽里的辰龙守着时衍州的灵脉,或许能在时陨窟找到它的雕像。”
他看向炎老铸——那位刚随斥候赶来的炎炽州铸剑师,此刻正扛着铁炉站在乱流边缘,“老铸师,您说您认识我父亲?”
炎老铸放下铁炉,从炉边拿起柄未完工的剑,剑身泛着柔和的金光:“炎烁当年在炎炽州求我铸过‘炎护剑’,说炎火不是用来烧人的,是用来裹住魂脉护人的。”
他将剑递给阿烬,“这把是给你的,若遇到妄傀,别用炎火烧魂,用剑身上的护魂纹,能净化妄力还不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