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的弱水泛着墨蓝微光,水面漂着成片“时彼岸花”
——花瓣是半透明的金箔色,每片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有的是时层生灵的日常,有的是守墟者的牺牲,还有的是未说出口的遗憾。
阿烬踩着黄垣用息壤凝成的“土桥”
,炎枪尖的紫金炎不时扫过水面,却连一丝涟漪都惊不起来。
“这水碰不得。”
黄垣蹲下身,指尖悬在水面上方半寸,息壤突然凝成细小的土珠,刚触到弱水就瞬间消融,“族里的古籍说‘忘川弱水,能蚀执念’,要是沾到,会被拖进自己最不想面对的过往里,再也醒不过来。”
月清玄握着月轮,银芒在她周身绕成圈——刚踏入忘川时,她的月轮就开始烫,此刻轮面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月轮境“遗忘碑”
的画面:历代长老坐在碑前,一点点失去记忆,最后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妄力还在影响月轮。”
她轻声说,“刚才我差点伸手去碰弱水,想在水里找族人的记忆。”
阿烬突然停住脚步,炎枪猛地插进土桥。
不远处的水面上,一朵时彼岸花正映着炎霜的身影——画面里,炎霜正守在黄壤墟的息壤洞外,妄卫的影刃划破她的左臂,鲜血滴在炎火上,却还是咬着牙把幼童护在身后。
“是幻境。”
阿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画面已经变了,换成了炎墟族的幼童围着他,要听“守时层的故事”
。
“执念水会映出你最‘怕失去’的东西。”
云溪的声音突然从苏绣卷里传来——阿烬怀里的子卷正泛着淡蓝光,卷上织出的忘川地图旁,多了一行小字:“母卷在忘川中央的‘时渡石’下,靠近时彼岸花会开得最盛,别被花瓣的幻境骗了。”
黄垣顺着地图指的方向望去,忘川中央果然有块黑色巨石,石顶站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墟渡人的乌篷船残影。
“加快度,妄卫说不定已经追上来了。”
他掌心的土圭泛出金光,土桥顺着弱水往前延伸,每走一步,息壤都会在桥边凝成“后土纹”
,挡住从水下冒出来的妄力触手。
刚走了一半,水面突然沸腾起来,时彼岸花的花瓣纷纷转向他们,映出的画面变得狰狞:阿烬看到炎墟族的战帝倒在妄时尊脚下,月清玄看到云溪被妄力缠上,黄垣看到土族的息壤洞被妄卫攻破,幼童的哭声在耳边回荡。
“别信!”
阿烬嘶吼着挥出炎枪,紫金炎扫过花瓣,幻境瞬间破碎,“这些都是妄力造的假!”
可幻境刚破,水下就冲出数只妄卫——它们的身体是墨黑的雾气,手里的影刃泛着紫芒,刚靠近土桥就挥刃劈来。
黄垣立刻用息壤凝成“土盾”
,却被影刃劈出一道裂缝:“是‘妄影卫’,比之前的影卫厉害,能破五行力!”
月清玄旋动月轮,银芒凝成“月轮斩”
,斩向最前面的妄卫。
可银芒刚碰到妄卫的身体,就被吸了进去——妄卫的影刃突然泛出银光,反过来劈向月清玄。
“它们能吞金力!”
月清玄急忙后退,阿烬的炎枪及时挡住影刃,紫金炎烧得妄卫出哀鸣:“火克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