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说完,他便端起茶杯,垂下眼帘,再也不看他们母子一眼。
大伯母嘴角那丝讥讽的笑意,终于毫不掩饰地扩大开来。
温氏如遭雷击,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番冷酷无情的道理。
孩童若是满六周岁前,没有进学堂,那便要下地里干活。
她就是不甘心让苏墨这辈子都在田地里,才下定决心来求一求,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是避不开这个结果。
她不甘心,还想再求求。
“爹,求求您了,墨儿他真的很聪明,他……”
苏墨在祖父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彻底明白了。
这所谓家族大义的背后,是赤裸裸的算计与无情。
可看到母亲如此卑微,他心中依然燃起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
既然言语无用,那便让对方见识一下自己的价值!
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用清脆地童音说道。
“爷爷,孙儿的字不比堂兄差!请让孙儿写几个字给您看!”
说完,他便想用手指,蘸上茶杯里滴落的水渍,在这光洁的地面上写字。
然而,苏老太爷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仿佛没有听到苏墨的话,转头对大房的伯母温和地说道。
“天冷了,回头给文儿扯块新料子,做件厚实的棉袍,别在学堂里冻着了。”
“哎,谢谢爹!”
大伯母喜笑颜开地应道。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这彻彻底底的无视,比任何严词拒绝都要更伤人。
它像是一盆冰水,将苏墨心中最后那点火苗给浇灭了。
他明白了,不是他不够好,而是在爷爷眼里,三房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苏家虽然处在偏远村子,但家底殷实,多供养几个读书人并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