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特征?比如戴什么饰品?”
“有!”张奶奶拍了下大腿,“他脖子上挂着个圆玉佩,油光水滑的像老物件,说话时总用拇指磨那玉佩。声音闷闷的,像含着东西,听着就不舒服。”
林浅的心沉到了谷底——顾明修的脖子上,常年挂着块家传的和田玉璧,那是顾家的标志,质地温润,正是张奶奶说的“油光水滑”。她将残片放在石桌上,月光刚爬上槐树枝桠,残片就泛起金光,与丝绸上的镜纹拼合成完整地图:龙门山古寺藏经阁地下,藏着九窍阁的密室。
张奶奶的话像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的暗格:父亲坠海后,周薇立刻派人来搜老房子,抢走了父亲的红木工具箱,当时她哭着要,周薇踢开她说“这是顾家资助的,现在该还了”。现在想来,那箱子里肯定藏着九窍镜的另一半线索,甚至是父亲留下的证据。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只有一行字:“想知道你父亲的真相,明晚月圆之夜,独自来龙门山古寺。——顾明修”
林浅冷笑一声,将短信转发给陈老。她知道顾明修在逼她,可她不会怕。父亲的仇、九窍镜的秘密、被顾家篡改的真相,她都要一一查清,亲手讨回来。她握紧残片,掌心的胎记与残片贴合,暖光漫开,像父亲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
夜渐深,老房子的灯光透过木窗,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暖黄的光斑。林浅坐在工作台前,重新整理父亲的笔记,指尖划过最后一页时,纸页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小照片——父亲站在龙门山古寺前,身边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两人手里各举着半块青铜镜残片,笑得格外开怀。那老人的侧脸,她在陈老办公室的合影里见过——是九窍阁前阁主,陈老的师父。
她立刻把照片发给陈老,电话秒接,陈老的声音激动得发颤:“这是我师父!你父亲是他指定的九窍阁继承人!这张照片是二十年前拍的,当时他们刚找到九窍镜的另一半残片,没想到后来被顾明修偷走了!”
林浅看着照片上父亲温和的笑容,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轻声说:“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残片在月光下流转金光,云雷纹仿佛活了过来,在桌面上投下复杂的纹路,像一张指引前路的地图。
她打开工具箱,将父亲的银质刻刀、槐花蜜熬的鱼鳔胶、还有按古籍配方调的防迷药一一摆好——这些都是父亲留下的“后手”,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