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嫁祸她,连手脚都做不利索。
“哟,林浅姐怎么来了?”甜腻的声音像刚熬化的糖浆,从门口泼进来。苏晴穿着定制白实验服,挽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涂着正红甲油的指尖划过领口,嘴角勾起的嘲讽像淬了蜜的针,“张馆长,我特意从北京请了李博教授——他可是修复过故宫唐镜的大家,这香囊交给教授,保管万无一失。”她的目光扫过林浅的旧工具箱,眉梢挑得老高,“倒是林浅姐,现在连个固定工位都没有,还来这儿操心,真是热心过了头。”
被称作李博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浅的旧工具箱,语气里的傲慢像结了层霜:“这裂缝在受力核心点上,内部九窍转心肯定错位了。得先拆解开,用激光焊接固定,再重新鎏金——就是原真性会受点损,展出时只能标‘干预度较高’。”他说这话时,根本没看林浅,仿佛她只是修复室里的一团空气。
“李教授这话,怕是对唐代‘补而不损’的规矩有误解。”林浅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块冰碴子砸进沸水,喧闹的修复室瞬间静下来,“这香囊的九窍转心是活机关,一拆就废,再也复原不了。而且激光焊接的高温会烧穿鎏金层下的氧化膜,不出五年,囊身就会发黑锈蚀,和废铜烂铁没区别。”
李博的脸瞬间沉成深褐色,推眼镜的动作都僵了:“小姑娘,你毛都没长齐,懂什么叫文物修复?我经手的唐代文物,比你见过的古董碎片都多!”
“我父亲林正明,十年前亲手修复了这尊香囊。”林浅弯腰打开工具箱,取出本泛黄的线装笔记,纸页边缘都磨得起毛,“这是他的修复档案,上面写着:‘香囊九窍藏钥,需以镜魂引之,焊料银七铜二锡一,加三月槐花蜜熬制鱼鳔胶,熔点七百八十度,方与原器相融’。”她将笔记摊在工作台上,苍劲的字迹旁画着香囊机关图,标注“与青铜镜纹同源”的小字,被父亲用红笔圈了三道。
张馆长扑过来按住笔记,指腹抚过那些红圈,激动得声音发颤:“是林老的笔迹!绝对是!他当年说过,这档案要留给‘能看懂镜纹、接得住手艺’的人,原来就是你啊浅浅!”
苏晴的脸“唰”地白了,像被抽走所有血色。她昨晚溜进库房时,特意用现代焊料在香囊受力点划裂,就是算准林浅会来救场——只要林浅用了现代技术,她就立刻喊“损坏文物”;要是林浅修不好,顾氏文保部首席的位置就彻底稳了。可她没算到,林浅竟然带了父亲的“免死金牌”,直接堵死了她所有路。
“有档案又怎么样?”苏晴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才稳住声音,“古法早就过时了!你敢保证一次成功?这香囊要是在你手里彻底毁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林浅没接话,戴上鹿皮手套的手稳得像嵌在工作台上。她取出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