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撞见林婉儿提着裙摆匆匆而来,一身水红绫裙绣着缠枝海棠,比她这个正牌新娘还要明艳惹眼。
“妹妹今日真是容光焕发。”林婉儿笑着上前,纤纤玉手作势要碰她的凤冠,指尖却故意往她鬓边的珠花上挑,心声里淬着的毒比砒霜还烈,【这凤冠、这嫁衣,本该都是我的!林微澜,你不过是替我占着靖王妃的位置,等我将来凭本事进了王府,定要把你这些年受的委屈,加倍还给你!】
林微澜侧身避开她的触碰,鬓边珠花轻轻晃动,语气淡得像水:“姐姐过奖了。”目光却不经意扫过林婉儿袖口——那串圆润的东珠手链,分明是昨日靖王派人送来的补品礼盒里的物件,想来是周氏借着“替妹妹整理嫁妆”的由头,悄悄塞给了自己的亲女儿。
“时辰不早了,该上轿了。”周氏的声音从月亮门外传来,她穿着一身绛紫色诰命服,浆洗得笔挺的衣料衬得她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打发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她的心声很淡,却藏着清晰的算计,【只要这丫头嫁进靖王府,就能替我盯着谢玦的动静,若是能摸到密函的影子,那我在相爷面前,也算是立了大功。】
林微澜对着周氏规规矩矩福了福身,由青黛扶着往外走。没有吹吹打打的送亲队伍,没有热热闹闹的贺喜声,只有一顶孤零零的红轿停在侯府侧门,轿夫们靠在斑驳的墙根抽着旱烟,烟锅子在鞋底磕得火星四溅,眼神里满是不耐烦,【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个庶女还得绕着侧门走,连口热乎喜酒都捞不着。】
“姑娘,我……”青黛紧紧拉着她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她手背上,烫得她指尖发麻,心声里的焦灼几乎要跳出来,【我真想跟您一起去王府,可嫡母说我是侯府的家生子,不能随庶女陪嫁,这分明是要断了您在王府的左膀右臂啊!】
林微澜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将一枚雕着桂花的小巧银簪塞进她掌心——那是生母留给她的旧物,也是她们约定的暗号。她凑近青黛耳边,声音轻得像晨雾:“在侯府待着,比去王府安全。”指尖划过她的掌心,“李太医的玉牌你收好了,若有急事,凭它去太医院找他。”
青黛用力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死死攥着那枚银簪。林微澜转身踏上花轿台阶时,清晰地听见她的心声在脑海里回响,又急又坚定:【姑娘放心,侯府里的风吹草动我都替您盯着,周氏和嫡小姐的龌龊事,我一一记着,等着您回来报仇雪恨。】
轿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晨光,花轿微微一晃,终于起轿了。没有预想中的锣鼓喧天,只有轿夫们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震得轿壁微微发麻。林微澜靠在冰凉的轿壁上,指尖摩挲着颈间的青玉佩,默默催动读心术——这几日她勤加练习,早已能自主筛选杂乱的思绪,只捕捉自己想听的心声。
【这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