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虑之再三,斗胆进献,或有一策可供陛下圣裁。”高曦伏拜说道。
接见高曦的地方不是正堂,堂边的侧室之内。
李善道正在喝茶,不意他已拜倒在地,便放下茶碗,亲下室中,将他扶起,笑道:“起身来说。”拍了拍他胳臂,说道,“今虽正位,你我君臣之间,共起於微末,当与往日无异。”
昨日登基大典后,李善道大封群臣,如前所述,一干文武重臣,皆得进封,只武臣这块儿,凡大将军以上,只要本是郡公的,基本都进封为了......
正月初一,天未明,洛阳南郊已人声鼎沸。来自天下三百二十六县的推选代表,身着各地服饰,手持凭证,由礼部官员引导,列队步入新筑的“明堂坛”。此坛高九丈,三层环台,象征天地人三才,外覆青石,内嵌铜钉绘星图,中央立一青铜巨鼎,上刻“民本”二字,乃李善道亲题。坛周插万国旗幡,胡汉交错,僧道并立,连远自流求(今台湾)与儋耳(海南岛南部)的黎族首领亦遣子代行。
日出东方,金光破云。李善道着素麻深衣,头戴缁布冠,缓步登坛。他不乘辇,不设仪仗,仅由十六岁的李承业执竹简随行。全场肃然,万人齐跪。他抬手虚扶:“今日非朝会,乃民议。诸位皆为苍生代言,请起。”
鼓声三通,礼官宣读《推选章程》:每县一票,以木牌投入鼎前铜匦,黑牌表维持汉室,白牌表改制新政。投票毕,当场开匦计数,由国子监博士、地方耆老、商贾代表三方监票,结果公示于坛壁黄榜。
投票开始。第一位是来自敦煌的老画工,须发皆白,双手颤抖。他将一块粗糙的白木牌投入铜匦,声音沙哑:“我祖辈为奴,画佛窟供养贵族。今我儿在国子监读书,明年要考‘明经科’。这牌子,是我一家三代人的梦。”人群静默片刻,继而爆发出低沉却坚定的喝彩。
接着是一位岭南峒女,裹着五彩织锦,背着婴儿走上坛来。她不懂官话,由译者代述:“我们山中女子原无名姓,嫁人后称‘某家婆’。如今县里办女塾,教识字算账,《女诫》改讲《孟母三迁》。我要投一票,让女儿将来也能站在这里说话。”她说完,将涂有朱砂的白牌轻轻放入匦中,转身时泪流满面。
一个接一个,脚步沉重而有力。有盲眼说书人拄杖而来,口中吟唱自己编的《均田谣》;有渤海渔夫带来一罐海水,说是“代表十万渔民的心意”;甚至一名曾参与咄?叛乱的突厥少年也来了,他低头道:“我在归化府放羊,孩子上了蒙学堂。我知道错了。这一票,赎罪,也求新生。”
正午时分,投票结束。铜匦开启,红绸覆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