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数骑从河边驰来,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将军,找到了几艘渔船,已可渡河。”
李士才便对邴元真说道:“既已可渡河,就劳公辛苦一趟,去到对岸,面见单大将军,详陈我部军情,并将魏公亲笔檄令交付於他。”
邴元真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望着波涛起伏、间有浮冰的河面,以及远处汉军若隐若现的巡逻小船,如何肯愿?然也只能拱手应诺:“谨遵将军令。”
到了河边,邴元真被兵士扶着上了一艘小船。船不大,只能坐五六个人,两个兵士摇着橹,避开顺流而下的浮冰,小船晃晃悠悠地往前漂。雪还在下,落在河面上,转瞬就化了。河水冰冷,溅在船板上。邴元真缩在船角,裹着棉袍,盯着远处的汉军游船,心惊肉跳。
果然,一艘汉军巡河的快艇发现了他们,鼓棹行来拦截。
邴元真大惊,忙令兵士加快速度,险之又险的抢在其到前,冲到了对岸。
忙不迭地下了船,邴元真踩上泥泞的河滩,在兵士护卫下,赶往河阳外城。鼓声、杀声越来越近,邴元真边走边望,外城的东、南两面都围满了魏军,云梯高耸,士卒攀城而上的身影在风雪中隐现,敌我箭矢交织,滚石擂木从城头掷下。随着前行,喊杀之声,渐至震耳欲聋。
在外围遇到了单雄信部的巡逻队,却是瓦岗老人,都认得邴元真,便领他到了城东中军。
登上望楼。
单雄信顶盔贯甲,立在望楼边侧,正观望战局,听到动静,扭头来看,却眼窝深陷,眼下带着青黑,颇有疲惫之态,也不知是不是因前时兵败,使其郁郁所致。
看见邴元真,他有些意外,问道:“贤兄,你怎么过来了?”
邴元真取出李密的檄令,递将过去,说道:“这是魏公的亲笔檄令,李将军托俺给大兄带来。”
单雄信接过檄令,展开浏览。
内容与他此前接到的并无太大出入,仍是令他全力配合李士才、常何部,猛攻河阳外城,吸引白马汉军主力来援。他收起檄令,说道:“俺必竭尽全力!”问道,“贤兄,北城攻势如何?”
邴元真回答说道:“俺渡河来时,云梯已架到城下。只是……”
“只是什么?”
邴元真摸着下巴,说道:“只是有件事,俺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