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如恶鬼啃噬,双膝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她瘫软跪倒在草甸上,黑发凌乱地贴在冷汗淡淡的额角,瘦小的身躯筛糠般颤抖着。
十鞭毕,陈业收鞭,动作乾脆利落。
陈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
「此痛,可入骨?今日之痛是要你记住,窥探师长丶心生列念乃修行大忌!念你初犯且动机尚显稚拙,为师今日只罚你手心。若有再犯—逐出师门!现在,可知错了?」
知微猛地打了个寒颤,逐出师门?!
大女娃难以置信的抬起小脸,泪眼朦胧地看着师父,忍着剧痛,用尽力气哽咽着回答:
「鸣—明—.明白了·徒儿—再也不敢了·师父·」
她只觉得万念俱灰一一师父根本没有心疼她。
若是往日师父,怎会—怎会忍心打她?更湟论说出「逐出师门」四个字剧痛在身体里翻搅,心碎的感觉更甚皮肉之苦百倍。
她盯着滚落一旁的食盒,刚出炉的点心撒在泥地上,是她练习了无数次才让李婆婆点头丶怀抱着喜悦想要与师父分享的心意陈业见着大女娃跟跑的消失在路径深处,叹了口气。
今日之惩,该是让她记住教训了。
在他看来,自己做的没错。
谁幼年时,不曾遭受父母的鞭策?
而在他心中,知微的错犯的太多。
一者,是肆意窥探自己一一饶是感情再深,陈业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底线,他不是徒弟的奴隶。
二者,太过依恋,并非好事一一诚然,对陈业而言是好事,但对知微,并非好事。陈业不希望自己的徒儿,成为某人附庸,哪怕是自己。
三者,则是暗中提醒知微。
坏事,可以做,但切记不能被发现,否则后果难以接受。
今日栽在陈业手中,只是几鞭罢了,来日栽在别人手中四者没有四者,绝不可能有四者陈业摇摇头,将鞭子重新缠回腰间。
他从未忘记自己是师父,不止有着照顾她们的责任,更有教育她们的责任。
因而,哪怕这刮骨鞭早失了用处,只是区区一阶下品法器,他始终缠在腰间,用以规训徒弟。
唯有疼痛,才能让人加深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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