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看起来像个修罗鬼刹。

“徐先生，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下去，就是不知道这种平静能持续多久。”

庞云翼和他的兵不怕打仗，但瘟疫是慢性折磨。

利刃悬于头顶，不知何时落下，也不知会落在谁的头上。

长期处在阴影中，很容易人心浮动。

徐缜想出来的办法，是给所有人都找点事做。

虽然大多数的忙碌看起来像是无用之功，但忙一点至少不会有时间胡思乱想。

王飞羽抹了一把脸：“或许，我们可以做个那什么……演讲，殿下说了，演讲最适合鼓舞人心。”

庞云翼狰狞一笑：“照我说，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些带病的尸体扔回褐国去。”

“莫要说气话。庞将军可能承担这么做的后果？”王飞羽无奈。

徐缜挥手止住他们的争论：“我会去亲自照顾病患。”

庞云翼惊得差点跳起来。

“你何必？！如果你也染上了瘟疫那也罢了，但是你没有！徐缜，你是我的军师，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可是要胡来的！我还天天跟车仲安干架！”

徐缜撑着额头，不禁一笑：“放心……”

“我怎么放心？你们这种文弱书生本来就娇贵，万一……”

“听我说，”徐缜温和地打断他，“染病的将士们需要一个主心骨，庞云翼，我们不能让染上瘟疫的将士活在不安彷徨里。说句难听的，其他人分量不够，我去和他们共进退，他们才能安心吃药治病，外头的人也能安心。”

“那也不一定是你，我的份量也是够的。”

“别说这种玩笑话。将士们离不开你，他们本来就是你的兵。庞云翼，殿下把你们、把西州战场交给我，我不能辜负殿下嘱托。”

庞云翼一定不能出事，因为他的兵，只听他的话，只能和他配合才能发挥出战力。

王飞羽举手：“我也可以的……”

徐缜微笑：“你可会安抚人心？”

“说几句好话而已……”

徐缜摇了摇头：“行了，对你，我和云翼有其他安排。”

王飞羽小声道：“你可是军师，我们都没什么脑子，没了你可如何是好啊！”

“我进去了，也不妨碍分析战局，于帷幄之中运筹千里……我也愿试试！”

徐缜从不是被动之人，什么境况都不会妨碍他履行责任，

庞云翼抿唇：“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情势只会落入更坏的结果？”

“将军，我相信你，也相信大雍的大夫，一定会在我出事前研究出药方。”

如果瘟疫无法解决，那就在他这里结束。

他会带着染上疫病的人去……死。

庞云翼颓然地低头。

徐缜的声音轻忽而安定：“你拦不住我。”

“你说我现在把你绑了……”

“我会立刻自尽。”

庞云翼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决心。

他的肩膀垮下：“我庞云翼少有吃瘪的时候……”

“放心，只要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