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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冷硬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郑珣将茶杯磕在桌上,身体后仰,靠坐在椅背上:“恰恰相反,本宫十分看得起你,否则,你现在绝对不可能坐在本宫面前好好说话。”
新月瞥到她放在身前交叉的双手,仿佛在她身后化为一双巨手将她紧紧缠绕。
“新月,你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姑娘。”
郑珣偶尔也想过,若是自己没有异能和系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那她想走到如今的位置,可能需要成千上万倍的努力。
新月可没有重活一世的阅历,又是在褐国天崩开局,能有如今的境地,如何不让人敬佩?
新月没有因为几句夸赞就放松戒备:“无需卖关子,公主需要新月做什么直说便是。”
“新月啊,跟着他们,不如为本宫做事。”
新月嗤笑:“跟着你?凭什么?”
“我们大雍,向来善待功臣……”
“骗我好玩?那是从前,现在那些功臣的后代如何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郑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哎呀,这都被你知道了?”
看来褐国对大雍内部的情况依旧了解得很嘛。
新月瞪了她一眼。
郑珣正色道:“若是他们安分守己,大雍也不是不能让他们继续享受祖辈的余荫,但是他们既然敢做出鱼肉百姓、仗势欺人之类的恶事,大雍也绝不会包庇他们。你放心,大雍不会像褐国那般对你,这里,有公道和正义。”
新月又是一声轻哼,似是不屑,似是不信:“说得比唱得好听,什么权贵、官僚都是一丘之貉,而你所在的皇室,就是权贵中最大的一家,你们天生立场相同。”
“你说大雍容不下为非作歹的权贵,但真的是这样吗?”她激动地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声音慷慨又激昂,“所谓的公道和正义,难道不是你们排除异己的手段?”
哪怕争斗得再狠,都是他们的内部之争,真要让他们利益受损,或是有外人想要分一杯羹,他们便会开始一致对外。
一群狐朋狗党,说什么正义和公道。
“夏虫不可语冰,”面对她的指责和控诉,郑珣没有辩解,只是好脾气地笑笑,“在大雍这段时日,你可以好好看看,大雍和褐国不一样,本宫和其他人,也不一样。”
现在她哪怕说出一朵花来,也只是空话。
何况,她们从前素昧相识,新月不可能相信她的承诺。
郑珣一点都不急,她有的是耐心。
“好了,天色已晚,好好洗漱一下,早点休息。”
郑珣态度十分和善,丢下一句叮嘱,她挥一挥衣袖,转头离开了。
新月呆愣地站在原地,许久之后,她忽然尖叫一声,发疯似的抓了把头发:“该死的登徒子!”
该死的元嘉!
撕开她的伪装,戳了一把她的伤口,然后就那么轻飘飘地走了!
这跟调戏一下就跑的流氓有什么区别?!
她还笑!她怎么好意思笑的?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她气得蹲在地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