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映着罗帷轻颤。
当极致的欢愉如潮水般袭来时,许诗婉仰起脖颈,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呻吟。
更漏声远,纱帐内温度未消,只余彼此紊乱的呼吸在暗香中交织。
待到东方既白,她倦极阖眸,却觉秦离温热的唇仍流连在颈间,似要将这一夜的缱绻都烙进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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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六刻,晨光初透纱窗,将罗帐映成朦胧的琥珀色。
绿萍立在门外,指尖轻叩雕花门扉:“少爷,夫人,该起了。”
帐内传来窸窣轻响。
许诗婉嘤咛一声,青丝散乱地往秦离怀中又埋了埋。
秦离垂眸,见她依恋自己的模样,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弧度,将人又搂紧几分。
“不急。”他声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指尖轻轻拢住她散落的发丝,“起了自会唤你们。”
门外绿萍会意,只垂首静立门畔,再未出言惊扰。
许久过后,许诗婉睁开惺忪睡眼,见窗外天光已大亮,不由一惊。
她慌忙从秦离怀中挣出,锦被滑落间露出半截雪肩:“现下什么时辰了?”
秦离怀中一空,懒懒支颐,墨发垂落肩头:“约莫辰时六刻?或是七刻?”
他语调散漫,眼中却噙着促狭笑意。
许诗婉见状气恼,粉拳轻捶他胸膛:“我还要给母亲请安,你怎的也不唤我?”
“婉儿如今待我,倒是越发肆意了。”秦离忽然轻笑,指尖缠上她一缕青丝。
许诗婉闻言一怔。是了,不知何时起,她在他面前已不再如从前那般拘谨守礼。
正恍惚间,忽觉腰间一紧。
秦离长臂将她揽回锦衾,温热掌心顺着她脊背优美的弧度滑至腰窝,不轻不重地一掐。
“嗯...”许诗婉轻呼出声,玉颜飞红。
软香温玉在怀,秦离有些心猿意马,但想到许诗婉昨夜的辛苦,便将升起的欲念压下。
“莫急。”他吻了吻她发顶,嗓音低哑,“已着人禀过母亲,只说昨日练兵乏了,晚些去请安也无妨。再陪我片刻……”
见他考虑周到,许诗婉心头一暖,却还是摇头:“梳洗打扮总要费些时辰,母亲体恤是慈心,我们却不好太过。”说着就要起身,谁知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秦离眼明手快,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笑道:“看来是为夫的不是,让夫人受累。”
说着便将人打横抱起,“既然走不动路,就让为夫伺候夫人沐浴可好?”
许诗婉把脸埋在他胸前,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声如游丝:“你……你放我下来……”
秦离不听,只将她抱得更紧,大步朝浴房走去。
氤氲水雾中,许诗婉双颊绯红,任由秦离伺候着沐浴更衣。
待红槿与绿萍进来帮着梳妆完毕,窗外日影已近巳时四刻。
来不及用早膳,她匆忙拉着秦离往老夫人院中去。
踏入内室,秦老夫人含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个来回。
见许诗婉神色倦怠,眼下泛着淡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