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当中委实排得上名号。
也正因为李家并非特别亲近唐系,虽然李公子几乎每日都待在军债事务所,且他与齐知县的儿子齐文俊等人关系甚佳,但直到今日下午他才得知唐公子今晚要与柳将军在马骨汤馆共进晚餐。
等李公子想要去汤馆订位子时自然被告之今晚已无任何空位,故而他只得来到这逼仄的小茶肆订个能看得着马骨汤馆的位子,这等热闹他自不会错过。
而与李公子同坐一桌的六位公子全都是他的死党,他们皆因跟着李公子炒作军债而赚得盆满钵满,这七人无疑是炒作军债这份新兴‘事业’当中的传奇人物。
由于他们这帮人炒作军债赚银子太快,那简直就如捡银子一般容易,这便导致跟风炒作军债的人数如滚雪球般愈发庞大,如那因炒作军债致欠下巨额外债而服毒自尽的方忠仁,又如好些个城外的地主乡绅濒临破产,这可不都是被李公子等人给带进了坑里去?
但李公子等人可不愿背这个锅,他们可没少提醒那些人炒作军债风险极大,谁让方忠仁和那些地主老财们太过贪心且执念太深不肯‘割肉’呢?
坐在李公子隔壁的那两桌皆是府学宫的士子们,这些士子从进入茶肆就开始抨击时政。
无论是府衙和县衙的各项举措、还是零陵商会的某些物价标定不合理、又或是唐家军和柳家军的战略失误、甚至是今日下午柳将军在大西门觍着脸拜见唐公子、而唐公子又私德有亏等等,总之就没有何事是这些士人不敢说不敢骂的。
当然,这些士人也并非只会抨击军政各界的不足之处,比如今日下午唐公子凯旋归来之时当众宣布,唐家军的后备二营已拿下高溪市的北码头!这便是整个祁阳战略的完美收官之战嘛,对此,士人们自然不吝赞誉之词。
第四桌的五个客人则甚是安静,但茶肆老板蒋春生和在座的其他客人皆认识他们,这五人乃是东安城来的豪商,为首的两位正是文秀才和彭四爷,他们作为外来客自是秉着多听少说的原则,毕竟,祸从口出不是?
至于第五桌的客人,蒋春生对他们最为毕恭毕敬,因为这一桌坐着的绝非‘正常人’。
蒋春生在这文星街开了二十好几年的茶肆,那对招子和记忆力可不差,因此认得第五桌客人的为首者是冯爷。
这位冯爷可不得了,据说他乃是去年由衡州府常宁县逃难过来的难民,且因参与帮会斗殴而被关押,也不知他遇着了哪位贵人,竟是被捞了出来,之后他就在城南的宋家祖宅背后小巷里开了间小赌坊。
若只是如此,恐怕这冯爷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到了今年二月中旬末,冯爷的名头在零陵城内外突然变得异常响亮。
为何?因王秀荷在铲除‘梓’组织时,于潇水之畔将该组织的核心人物公开处斩,当时那潇水岸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蒋春生也同样在人群当中,他记得很清楚,这位冯爷那时就站在王秀荷的身边!此人定是王夫人的心腹无疑。
即便此时冯爷等人也如文秀才等外来豪商一样默默地饮茶吃小点,但蒋春生岂敢怠慢了冯爷?
兴许坐在第一桌的李公子等人也猜到冯爷的身份,因此他们七人皆心照不宣地只谈商事,绝不去搭理府学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