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那个自称刘光世亲信的信使冒雨送来的密函。
那绢布上确实是刘光世的手笔。
&0t;轰隆隆——&0t;
震天的战鼓声打断了吴玠的思绪。
史文恭的大营突然洞开,沉重的营门在绞索声中出刺耳的&0t;吱呀&0t;声。
火光中,一队队铁甲森然的梁军如潮水般涌出。
当先一骑白马银鞍,马上将领手持方天画戟,月牙刃上寒光流转,正是史文恭本人!
他身后的亲兵高举火把,将整个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0t;全军结圆阵!
弓弩手准备!
&0t;
吴玠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他的命令很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
梁军两翼骑兵已经展开包抄,沉重的马蹄声如同闷雷滚过大地。
最前排的宋军重步兵刚刚竖起盾墙,就被疾驰而来的铁骑撞得人仰马翻。
&0t;噗嗤——&0t;
&0t;啊!
&0t;
利器入肉的声音与惨叫声此起彼伏。
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凄美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带起蓬蓬血雨。
一个宋军偏将举刀格挡,精钢打造的刀身竟被戟刃生生劈断,余势不减地将他的天灵盖削去半边,红白相间的脑浆喷洒在周围的士兵脸上。
吴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腾。
那个信使确实是刘光世的亲随,他腰间还挂着刘光世赏赐的羊脂玉佩。
密信上的笔迹他反复核对过,连刘光世特有的&0t;世&0t;字最后一笔上挑的习惯都分毫不差。
就连约定的暗号
&0t;将军小心!
&0t;
亲卫的惊呼将吴玠拉回现实。
一支流矢擦着他的面颊飞过,在颧骨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痕。
他这才现苏定的前锋已经突破右翼,距离自己的将旗不足百步。
那个凶神般的梁将正挥舞凤翅鎏金镗,所过之处宋军如割麦般倒下。
一个年轻的校尉试图阻拦,却被溜金镗贯穿胸膛,整个人被挑飞到半空,鲜血如雨点般洒落。
&0t;撤!
往东面突围!
&0t;
吴玠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
但为时已晚,梁军的合围已经完成。
东面的山坡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埋伏多时的弓弩手开始倾泻箭雨。
特制的三棱箭簇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落下,将试图突围的宋军钉死在地上。
一个中箭的士兵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接踵而至的箭矢钉成了刺猬。
战场中央,史文恭的白马已经染成赤色。
他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空中虚踏。
宋军的阵型早已支离破碎,却仍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吴玠的帅旗歪斜地插在尸堆中,被鲜血浸透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荡。
&0t;稳住!
稳住阵型!
&0t;
吴玠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已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