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绣就的&0t;酆&0t;字张牙舞爪,宛如活物。
旗手是个身高九尺的巨汉,双臂肌肉虬结,将旗杆舞得呼呼作响。
旗帜所过之处,带起一阵腥风,仿佛预示着死亡的降临。
而右侧的山坡之上,将旗之上则是一个大大的孙字。
这面玄色旗帜上金线绣成的&0t;孙&0t;字龙飞凤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旗手是个精瘦的汉子,身形灵活如猿猴,在疾驰的战马上依然能将旗帜舞得猎猎生风。
旗帜每一次挥动,都像是死神在招手。
这两队兵马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被史文恭派去前去攻打恩州与冀州的铁锏大将酆泰与屠龙手孙安。
酆泰身披乌金甲,手持一对碗口粗的铁锏,锏身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孙安则穿着亮银甲,手中拿着一对镔铁双剑,剑身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因恩州与冀州距离博州相近,这两队人马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尽皆将两州之地所夺下。
酆泰攻陷恩州时,一人独战八员守将,铁锏之下无人生还;
孙安拿下冀州更是兵不血刃,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说降了守城将领。
两州的城墙上,梁军的黑旗取代了宋廷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后收到了史文恭的军令,留下5000老卒驻守州府后,便率领着新老参半的一万大军前来与史文恭会合。
这些新兵虽然训练不足,但个个士气高昂,眼中燃烧着建功立业的渴望。
他们紧跟着主将的步伐,如同饥饿的狼群扑向猎物。
史文恭当初在得知此消息后,亦是大喜不已。
他拍案而起,震得案几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
那张常年冷峻的面容罕见地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仿佛年轻了十岁。
他当即下令犒赏三军,营中杀猪宰羊,酒香飘出十里远。
当即便在李助与许贯忠二人的建议之下,将这两方兵马藏于了此处。
李助轻摇羽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正是清水坡的位置;
许贯忠则掐指一算,断言此处必是歼敌的最佳地点。
二人一智一谋,相得益彰,为史文恭制定了这个完美的伏击计划。
只因二人早就料到,王禀不可能一直窝藏在清平县内,倘若真是如此,其根本无法达到拖延大梁脚步的目的。
李助捋着长须笑道:
&0t;困兽犹斗,何况人乎?&0t;
许贯忠则用棋子在地图上摆出合围之势,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们对王禀心理的揣摩,精准得令人心惊。
也根本坚持不到吴玠率领的边军十万前来。
这个残酷的事实像柄利剑悬在王禀头顶,逼得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梁军的斥候早已探得,吴玠的大军至少还需半月才能赶到。
故而,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清水坡的地形被精心利用,两侧山坡上的树林完美隐藏了两万伏兵。
士兵们忍受着刺骨的寒风,在雪地里潜伏了整整一天一夜,就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他们的耐心终于得到了回报,猎物已经彻底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