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缓缓滑落,内脏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鲍旭的铁靴重重踏在城头,溅起一蓬血花。
然而还未等他喘匀气息,四周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五名宋军精锐已经结成战阵围了上来。
为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手中宣花大斧闪着寒光;
左侧是个使双刀的瘦高个,刀身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淬了毒;
右侧三人分别持长枪、铁鞭和盾牌,配合默契地封死了所有退路。
&0t;梁狗受死!
&0t;
宣花斧当头劈下,斧刃撕裂空气出刺耳的尖啸。
鲍旭眼中血光暴涨,丧门阔剑突然活了过来一般。
那柄足有四十斤重的巨剑在他手中竟轻若无物,剑锋带起的劲风将地上的血沫都卷了起来。
第一剑荡开宣花斧,顺势劈断了左侧毒刀客的手腕;
第二剑回旋,将长枪连人带枪斩成两段;
第三剑直刺,穿透盾牌后余势不减,将持盾士兵的心脏捅了个对穿。
短短数个呼吸,五具尸体已经倒在血泊中。
鲍旭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唇边的鲜血,咸腥的味道让他回忆起塞外的征战岁月。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齿上沾着血丝,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
&0t;挡我者死!
&0t;
丧门阔剑再次扬起,剑身上的血槽出诡异的嗡鸣。
鲍旭如同一头狂的凶兽,在城头上杀出一条血路。
每一剑挥出,必有人头落地;
每一步踏出,必有一具尸体倒下。
宋军的鲜血在城头青砖上汇成小溪,顺着墙缝流淌,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突然,一面猎猎作响的将旗闯入鲍旭的视线。
那面绣着&0t;王&0t;字的大旗就插在宋字帅旗旁边,旗杆上缠着的红绸在风中飘舞,像是一条吐信的毒蛇。
鲍旭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浮现出半月前那场惨烈的伏击战——
血水在泥地上流淌,邓天保胸口插着王禀射出的箭矢。
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兄弟,临死前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敌军主将的方向
&0t;王禀!
!
!
&0t;
鲍旭的怒吼压过了战场上的所有声音。
丧门阔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愤怒,剑身竟然微微泛红。
他不再理会身边的杂兵,如同一头狂的公牛般朝着将旗方向冲去。
挡在面前的宋军士兵像麦秆一样被劈倒,有人试图从侧面偷袭,却被鲍旭反手一剑连人带甲劈成两半。
城墙上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越来越多的梁军登上城头,与守军展开惨烈的肉搏。
箭楼燃烧的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臭味。
鲍旭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的眼中只剩下那面越来越近的将旗,以及旗下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城头之上,厮杀声震天动地。
鲍旭手中的丧门阔剑已经染成了暗红色,剑刃上挂着的血肉碎末随着每一次挥砍飞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