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在御案上。
赵佶手中的狼毫笔悬在半空,一滴墨汁悄然滴落在奏章上,晕开一片刺目的黑。
他猛地将笔掷于案上,上好的湖笔在宣纸上滚出一道墨痕。
≈34;混账!
≈34;
这位大宋天子拍案而起,龙袍袖口扫翻了案头的青瓷茶盏。
茶水泼洒在刚刚送来的军报上,墨迹顿时晕染开来,却仍能看清≈34;史文恭连克三州≈34;几个刺目的大字。
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们齐刷刷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凉的金砖,大气都不敢出。
宿元景轻咳一声,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殿门缓缓关闭,这位老臣才躬身道:
≈34;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34;
赵佶胸膛剧烈起伏,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那是去岁生辰时蔡京所献的和田美玉,此刻却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34;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
≈34;
他声音嘶哑,指着军报的手微微抖,
≈34;燕云十六州还不够,现在又把手伸向河北!
这个乱臣贼子≈34;
殿外传来更鼓声,已是酉时三刻。
宿元景借着整理奏章的动作,悄悄观察着天子的神色。
烛光下,赵佶眼下的青黑愈明显,显然多日未得好眠。
≈34;陛下,≈34;
宿元景轻声道,
≈34;老臣斗胆举荐一人,或可解河北之危。
≈34;
≈34;谁?≈34;
赵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34;河东路副总管王禀。
≈34;
赵佶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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