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睁开眼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天与地的界限，只有无尽的镜面，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倒影。

有的身着粗布麻衣，眼神怯懦；有的身穿血色长裙，脸上挂着冰冷笑容；还有的满脸泪痕，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她猛地站起身，脚步轻移，环顾四周，警惕地开口：“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一个声音响起，语气冷得像冬日的风。

那个穿着黑色劲装、眉目凌厉的“齐悦”走上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是你不愿面对的自己。”

“可笑。”齐悦皱眉，“我是我，不是你们。”

“是吗？”又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哭腔，“那你怎么解释前世被亲人背叛时的束手无策？你明明知道他们要害你，却连反抗都不敢！”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是个穿白裙、满脸泪水的“她”，眼中满是委屈和绝望，正是前世被囚禁在家族祠堂时的模样。

“你不敢回忆，是不是？”另一个“她”冷冷道，这一位是重生后刚刚觉醒时的样子，眼中藏着不甘和愤怒，“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变命运？别骗自己了。你不过是换了个时间线继续挣扎罢了。”

“你们……”齐悦咬牙，胸口一阵起伏。

她当然记得那些痛苦的记忆——前世被人下毒致死时的无助，重生初期对力量一无所知的迷茫，还有第一次杀人时的颤抖……

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不是来听你们揭我伤疤的。”她抬眼，目光如炬，“我要的是答案。”

“答案？”冷笑声此起彼伏。

“你以为你能走到最后？你以为你可以战胜命运？看看你自己吧！”其中一个冷漠版本的她抬手指向她，“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刚结丹的小修士，面对真正的敌人，连自保都难。”

“闭嘴。”齐悦低声呵斥。

“你不信命？”另一人嘲讽，“那你告诉我，为何你明明拿到了第一把灵钥，却无法掌控它的真正力量？”

“因为……”她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回答。

确实如此。

从拿到第一把灵钥开始，她虽然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但始终无法完全掌控它，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钥匙会自行反应，仿佛有自己的意识。

而如今，第二把钥匙也选择了她。

“你在害怕。”那个哭泣版本的她忽然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你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失败，怕自己终究只是命运手中的棋子。”

齐悦心头一震，呼吸变得急促。

不，她不怕失败。

但她确实怕……孤独。

怕自己走得太远，回不了头。

“够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们说的没错，我是有过软弱，有过犹豫，也有过恐惧。但那又如何？我现在站在这个地方，是因为我没有放弃过！”

她抬起双手，掌心向上，体内灵力涌动。

“我不否认过去的我有多脆弱，但我也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人了。你们是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