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抬头,额角还挂着几颗汗珠,笑容却明亮得驱散了灶房的昏暗:
“快来品品,新鲜的苞米酒,头一遭出酒,最是香醇不过!”
“只是经过过滤提纯度数有些高,不可多喝....”
方清雪看着那坛中与她认知中浑浊米酒截然不同的清亮液体,那双惯常带着几分清冷忧郁的眸子,此刻瞪得溜圆,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这就是你用那些苞米捣鼓出来的酒?”
她凑近了些,一股清甜中带着微醺的奇异香气钻入鼻尖,与她以往闻过的任何酒味都不同:
“这怎么可能?”
“昨日闻着虽然香,可却是浑浊无比...”
“今日怎变得这般清澈?”
她接过林澈递来的一个小竹杯,犹豫着轻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并非想象中的辛辣霸道,反而是一股温润的甘甜先行化开。
紧接着,一丝属于粮食酒的淳厚力道才缓缓升腾,熨贴着喉咙与肠胃。
“味道虽不算浓烈,但这般清甜醇和,倒是从未尝过。”
方清雪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味蕾被这新奇的口感所取悦。
林澈见状,颇为得意,却又故作惋惜地咂咂嘴:
“可惜了,家中别说像样的酒器,连点像样的下酒菜都无。”
“若是能寻些山野嫩笋,或是片些薄薄的酱肉,下酒,那才叫一个惬意逍遥呢!”
方清雪听得微微神往,仿佛那美酒佐以佳肴的滋味已在舌尖盘旋。
“不过无妨。”
林澈拍了拍那几坛酒,信心满满:
“等我出去卖了这酒,莫说酱肉嫩笋,便是龙肝凤髓,咱也买来尝尝鲜!”
闻听此言,方清雪才从微醺的遐思中惊醒,恍然道:
“这酒……味道是独特,可终究是苞米所酿,一斤本钱不过十来文钱,即便有人愿意买,又能卖出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