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好的怎么又闹成这样。
祁让静静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响动,和刻意压低的说话声,还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过了一阵子,动静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寂静。
他知道,晚余已经走了。
他紧绷的身子却还是没有松懈下来,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小福子走进内殿,在离龙床几步远的地方跪下:“皇上,奴才已经让人把贞妃娘娘送走了。”
“嗯。”
祁让嗯了一声,终于变换了一下坐到麻木的坐姿,乌沉沉的凤眸看向他,“徐清盏和你说过什么没有?”
小福子愣了下,还以为他会问一问贞妃娘娘走的时候什么反应,没想到他直接问起了徐掌印。
“回皇上的话,徐掌印先前来见皇上,皇上睡着了,贞妃娘娘和他说了几句话,叫奴才送他走,他让奴才转告皇上,他想等贞妃娘娘睡下之后和皇上见一面,如果皇上同意,就派奴才去司礼监叫他。”
祁让眉心微蹙,眸光更加暗沉。
看来事态确实严重,并且确如晚余所猜,这件事与她息息相关。
会是什么事?
难不成真的是沈长安出事了?
沈长安不会死了吧?
沈长安要是死了,晚余是不是就不会再闹着出宫了?
他脑海里瞬间蹦出这个念头,忙又压下,沉着脸对小福子说道:“传徐清盏来见朕。”
“是。”
小福子领命而去。
祁让独自坐着出神。
想起晚余方才离去时那决绝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两个月了,他做梦都盼着她来。
可她真的来了,他又把她气走了。
她这会儿肯定恨死他了。
可晚余是最了解徐清盏的人,如果徐清盏的举动让她生出这样的不安,那肯定不会是她的错觉。
如果一件事情严重到徐清盏连她都要隐瞒的地步,那肯定是非常严重了。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回承乾宫为好。
回了承乾宫,就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到她耳中,哪怕真的是沈长安死了,他也能瞒着她到她平安生产。
至于她恨他这件事……
她恨他的事情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件。
“皇上,徐掌印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福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祁让回过神,沉声道:“进来吧!”
伴随着两声轻咳,徐清盏一身大红绣金蟒袍走了进来。
连官服都没换,可见一直在等着他的传召,祁让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道:“说吧,沈长安出什么事了?”
徐清盏微怔:“臣什么都没说呢,皇上怎么断定是沈长安出了事?”
祁让哼了一声:“有些人愁得肠子都要打结了,朕能猜不到吗?”
徐清盏心下一紧,下意识转着眼珠寻找晚余的身影。
他自认为那会子在晚余面前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怎么晚余还是察觉了吗?
他欣慰于晚余对他的了解,又为晚余的敏锐感到心酸。
她这会儿肯定在胡思乱想,坐立难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