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道士,拜的还是武当山的山门。」陈国忠说着,便走进了东偏殿。
他在那几口落满灰尘的旧木箱里翻找起来,一边翻一边念叨:
「我记得你父亲当年把这东西宝贝得不行,就锁在这个箱子里……」
片刻后,他从一口樟木箱的夹层里,取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已经微微泛黄丶却保存完好的度牒。
那是一份武当山签发的正式度牒,上面用隽秀的毛笔小楷,清晰地写着——
俗家姓名:姜啸林。
道号:清羽。
「可惜啊……」陈国忠摩挲着那份度牒,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
「他后来还俗,道士证被收回去了。不然,还能让你看看你父亲当年穿着道袍的模样。」
姜忘接过那份承载着父亲另一段人生的度牒,半晌才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语气说道:
「我爸年轻的时候……这麽叛逆的吗?」
「何止是叛逆。」陈国忠笑了。
「你爷爷当年没接过道观去当兵,道观是你叔公接手的,你父亲小时候可以说是你叔公带的。」
「你爷爷骂他们都是封建迷信,你爸那性子,也是拧得很。你越不让我干什麽,我偏要干个彻底。」
「一气之下,他就真的跑去武当山,拜师入了道门。把你爷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姜忘收好度牒,认真地问道,「师父,您……还知道我爷爷现在住在哪吗?」
虽然从小到大,那位素未谋面的爷爷从未过问过自己,但他却对对方有些好奇。
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想上门去看一看。
陈国忠摇了摇头:「记不清具体地址了。我得回去翻翻以前的留的联系方式,看看有没有留下地址。」
姜忘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师徒二人终于将整座道观打扫得焕然一新。
姜忘蹲在第一进院落的水龙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