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药方,递给旁边抓药的伙计。
“大娘,您放心,我妈开的药,一副见效,三副保管您下地能小跑!”郑明礼在另一张诊桌边,一边给个小伙子正骨,一边还不忘插一句嘴。
“哎哟,那可太谢谢谢大夫了!”大娘千恩万谢地走了。
郑思瑶看着那些愁眉苦脸走进来,又满怀希望笑着离开的人,觉得医馆里那股浓郁的药香都变得格外好闻。
原来,能用自己的双手帮别人解除痛苦,是这样一件有意义的事。
沈青川站在一旁,看着这井井有条、生机勃勃的一切,心里头的感慨是一浪高过一浪。
这几天接触下来,他算是彻底服了。
郑明礼就不说了,那小子对药材的敏锐度简直是天生的,一块陈皮、一截黄芪,他拿鼻子闻闻、用手捻捻,就能说出产地和年份,比老师傅还准。
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可更让他惊讶的,是郑思瑶。
这姑娘才跟着学了多久?
谢冬梅说个病症,她就能立刻想到对应的方剂;谢冬梅提个方子,她不光能说出君臣佐使,还能举一反三,提出好几种加减变化。
那脑子转得,比算盘珠子还快!
想当初,自家老爹手把手教自己的时候,一个《伤寒论》的方子,自己得背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融会贯通。
可郑思瑶呢?
简直是看一眼就能刻进脑子里。
沈青川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老天爷,这郑家的人都是什么脑子?
一个赛一个的妖孽!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呐。
他正出神,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了不远处正在发呆的郑思瑶身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琢磨什么难解的谜题。
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紧锁的眉头豁然舒展,嘴角漾开一个清浅的笑意,猛地一抬头。
四目相对。
沈青川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的眼睛很亮,倒映着窗外的天光,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那笑容,比阳光还要暖上三分。
沈青川感觉自己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了起来,心跳得像擂鼓,一下一下,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郑思瑶看着他,有些奇怪地歪了歪头:“沈大哥,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屋里太闷了吗?”
她说着,还真就上前两步,关切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沈青川舌头都打了结,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屋里……对!屋里有点热!是热的!”
他一回头,想找个地方躲躲,视线却正好撞上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谢冬梅那眼神,仿佛能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而她旁边的郑明礼,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看脸红得像猴屁股的沈青川,又看看一脸无辜的自家妹子,挠了挠头,满眼都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