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梅跟着石云舒的描述全身都产生了鸡皮疙瘩,她根本不敢想象,原来家暴是这样?的,它对一个女?人的毁灭是如?此的直接、暴力。
她记得见过?方雅雯三次,每一次,她都看到了她身上的知性?、美丽,但?却看不出她柔弱无助的那面,她的过?去伤痕累累,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支撑了下来,又是从什么时候,让她产生改变,那一定是绝望到了极点吧。
不但?她,几乎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隐隐的愤怒和不安,闫岷卿突然看向她,“疏梅,给石律师倒杯水吧。”
李疏梅起身时,坐在她最?近的石云舒连忙扶住她的手腕,“不用,我平时和客户聊案子都习惯了,我要不继续说吧。”
“行。”闫岷卿点头。
石云舒像是回想了下,她的眼神很快就染上一丝惆怅。
那天,她答应帮助方雅雯,前?提是必须收集到最?有效的视频证据。在这之前?,石云舒并不会签合同。
她们之间约定,石云舒不能给方雅雯打电话,电话只能由方雅雯打给石云舒,保证她们之间的沟通是安全的。
后来方雅雯打电话告诉她,她借了一个摄像机,准备在第二天放置在卧室的衣橱里,衣橱开一个缝,摄像机可以?拍摄到整个卧室的情况,而不易被察觉。
不但?那天晚上,第二天一整天,方雅雯都很紧张,因为这件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她那天打电话让母亲接小小回家住,她早早回到家,把摄像机打开,然后离开家,偷偷在门口的小卖铺监视家门口的情况,很快罗向松回家了,那天他是晚上八点回家的,罗向松要求她每天必须在家里等她,这几乎是不可违拗的规矩。
而这天,为了让罗向松打她,她特?意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罗向松打开门时,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但?并不是每一次他都会直接动手。
但?这一次,她深感不妙,因为门窗早已锁得紧紧的。以?前?,他每一次家暴之前?都会锁好门窗,防止被邻居察觉。如?果小小在家,他也会趁小小睡着了才动手。
每一次家暴,方雅雯都怕吵醒小小,所?以?在他动手时,不敢大喊大叫,甚至求求他“声音轻一点,别吵醒小小”。
罗向松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他绝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打妻子,所?以?每一次家暴前?他都会做好准备,或者把好几次的不满找一个时间发?泄。
很久以?前?,家里的地板,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家里的窗玻璃,也贴上了防噪音膜。而且医药箱里,常年储存着内外伤应急药物。
这一次,罗向松也像是早已做足了准备,脸色阴暗,在那一刻,方雅雯就像一只兔子,面对饿狼,她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她特?别紧张,紧张到全身都在发?抖。
“小小在奶奶家”他问。
“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罗向松将门关上,冷冷地问。
“我,我……”方雅雯吞咽了下,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差点把提前?准备好的台词忘记了,她一边朝卧室走一边说,“单位有事,要陪客户。”
她的脚才刚刚踏进?房门,后面一阵厉风忽地冲了过?来,那一刻,方雅雯并无反抗,甚至她知道,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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